“......玉带的天空中密密麻麻尽是喷涂着战斧军徽的我方空军轰炸机,这种让我和众士兵们无不欢呼雀跃的景象既让部队上下士气高昂至极的同时也提供了地面部队强大的空中火力支援,遮天蔽日的轰炸机群下方是铺天盖地落入日军阵地上的航空炸弹、燃烧弹,尖利的落弹声震耳欲聋;部队后方上百门重型卡车排成一字长蛇阵,车载的四十八管的‘天火’重型火箭炮如飓风狂飙般向玉带城内分秒不断地发射火箭炮弹,气势如虹、声势滔天;组成战斗编队的‘东北虎’主战坦克、100mm轮式突击炮组成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横扫而去,一路摧房毁屋如入无人之境般纵横冲杀;战车方队后面的是潮水般猛扑而去的师部步兵团的骁勇兵卒,武装到牙齿的步兵们士气如虹地挥舞着ak突击步枪如狼似虎杀向日军;一股股由于粮食、弹药极度匮乏而走投无路的日军士兵在万分绝望之下嚎叫着冲过来发动自杀性攻击,但是都在坦克履带的碾压和‘马克沁’重机枪的狂暴火力网以及喷火兵发射的道道火龙肆虐下瞬间由完整的人变成遍地燃烧着的碎肉或者马蜂窝般的尸体。龙师座的战术很简单却也极其有效,就是此时军内俗称的‘拆房子’战法,因为根据情报显示,玉带城内已经没有多少我国南方同胞了,所以消灭这些像老鼠般藏在城内的日军只需要以优势火力稳扎稳打将整个城市全部毁灭掉即可,毕竟装甲部队最不擅长的便是巷战,而且残酷的巷战也会大量耗损步兵部队的有生力量。裂空的战机轰鸣声、大炮的咆哮、坦克的怒吼以及战士们奋勇的厮杀声,加上此起彼伏的日军濒死惨叫的哀嚎,构成了我眼前这幅波澜壮阔却畅快淋漓的一边倒屠杀般的战役,如此翻天覆地的战局真不得不令我感慨万千...”
日本军队作战精神之凶悍在其传统作战原则上便可体现出来,极度崇尚进攻的日军在进攻时候要进攻,防御的时候也要冠之为“攻势防御”,“专守防御”只是无能的代名词。这种蛮勇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激发战斗力并使得被困部队“置于死地而后生”;但在当前玉带的这种状况下,面对东北军拥有的绝对优势火力,仍然一昧顽固地“进攻进攻再进攻”无疑就是愚蠢透顶的集体送死行为。被第101装甲师牢牢缠死并痛打一天多厚的日军第二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在随即赶赴而来的东北军第112步兵师和第1、第33摩托化步兵旅的强大后续兵力的迂回包抄下很快陷入三面被围、日薄西山的凄惨境地。东北军大军每扫过一处,日军便留下漫山遍野的累累死尸。
“真是奇耻大辱!”第二师团师团长安井藤治中将怒不可遏地钻进此时师团部所在的一处破破烂烂的四合院内,看着坐在里面的第十八师团师团长兼军部指挥官矶谷廉介中将,他脸色绷的近乎狰狞,“想不到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居然也会出现叛逃者!真是罪不可赦!枪毙已经不够了,我建议把抓到的叛逃者在阵前集体斩首示众!”他身边的两名佐级军官手中的军刀还滴答答地流淌着猩红的鲜血,显然刚刚对逃兵执行了军法。
浑身落满灰土的矶谷中将像个泥塑般默然无语地看着满脸杀气的安井,半晌才淡淡道:“安井君,每杀一个士兵都会损失一分我们的元气,停止这种无谓的杀戮吧!”他苦涩地笑着,“没有粮食充饥、枪炮里面没有子弹和炮弹,面对着拥有飞机重炮和坦克的满洲军,士兵们的信念怎么能不动摇呢?唉...安井君,我们坚持了多少个小时了?部队伤亡如何?”
“报告矶谷长官,我们已经坚持了三十五个小时,你我两部已经有超过八千五百名忠勇将士玉碎尽忠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矶谷中将沉默一小会,平静道:“安井君,现在的事实十分清楚,你我所部很难再撑下去了,而且敌军援兵正在猛烈攻击我们后方的左右两侧,再拖下去我们就要陷入重围了。”他望向愕然的安井中将,继续道:“为了第十八师团和第二师团的番号不在日本陆军的战斗序列中消失,请安井君立刻带着部队后撤至丁解地区,那里处于帝国海军舰队舰炮的射程保护下。安井君,你不必惊讶,我知道擅自下令部队放弃阵地后撤的结果,这个罪名就由我来背吧。”矶谷中将又转身向侧立的师团部参谋长久留米大佐,诚恳道:“久留米君,素闻你剑术高超,不知享用完晚餐后可否帮我‘切绝’?”
久留米热泪盈眶:“师团长阁下,能为您效劳并追寻您而去,是我的三生荣幸!”
安井藤治也被矶谷廉介如此决绝的精神引起了强大的共鸣,他起身深深向矶谷鞠了一躬:“长官阁下,不久之后请与我在靖国神社樱花树下再会!”
入夜后的玉带日军开始在安井中将的指挥下仓惶后撤逃离这个一天一夜之内便吞噬了近万日军士兵生命的炼狱之地,为了掩护逃跑阻击东北军的进逼,日军在城内大肆纵火焚城,冲天浓烟严重遮盖了空中东北军夜战飞机的视线。反之落荒而逃的日军,士气高昂至沸点的东北军官兵们愈发奋勇地争先恐后追杀围剿着城内残存滞留的日军断后部队,接到龙云峰“全力合围”的第1旅和第33旅官兵们也如两柄钢刀般凶猛地拦腰横插进日军败逃部队的软肋上。后半夜三点许,两部先头部队在玉带城南一带会师聚合,并成功将日军约一个联队的断后兵力全部围剿在了城内。激战至天亮时分,玉带城内外的枪炮声终于开始由密集逐渐稀疏沉寂下来,这座南京江北重镇要塞之地终于重新回到了中国军队手中。
“副座!”“参座!”满面春风的第1步兵旅旅长陈谦上校和第33步兵旅旅长吴新上校喜气洋洋地站在玉带县政府所在的水莲池门口,两名青年军官满面倦色但都兴高采烈地向正在大踏步走过来的霍守义、龙云峰敬礼。
“首战就打成这样,确实干的不错!”霍守义喜上眉梢夸赞道,龙云峰也向他们淡然笑笑表示赞许。四人大踏步走进院子里面,一小群士兵正在费力地将院子中央的一方新土挖开来。不多时,四五具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都用日本黄呢子军大衣包裹着,有的怀里还死死紧握着太阳旗,旗上布满千人针和密密麻麻的签名,有的钢盔中还嵌着小木佛像等物品。现场指挥挖掘的第1步兵旅副旅长庄卫华中校介绍道:“各位长官,这几具尸体都是日军第十八师团的高级军官的,那个穿着将服的便是日寇酋首矶谷廉介中将。按照现场的痕迹和俘虏的口供,我们的分析城内日军残部应该是由第二师团师团长安井藤治指挥下逃离的,而城内残余守军则是自动留下来的矶谷廉介进行指挥。当我军即将全部攻占玉带并打进他的指挥部的时候,矶谷廉介和他的幕僚一起剖腹自尽并由卫兵浇上汽油焚烧掩埋。但由于我军推进速度太快,所以这几具尸体都没有完全地烧掉便匆匆掩埋了。”
透过晨曦的曙光,龙云峰等东北军将领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者的会心微笑。
围坐在放着冷罐头和热菜汤的早餐桌边,奋战一夜饥肠辘辘的军官们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就部队下一步动向召开着临时军事会议。霍守义丝毫不顾自己堂堂少将副军长的身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着饭食:“第二师团和第十八师团都已经被我们打残了,残部目前已经逃往了江畔丁解地区妄图依仗长江上的日舰掩护进行顽抗,我看我们完全可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第一个冲入南京城内光复国都!鬼子的舰炮虽然凶猛但也不要紧,我们拥有强大的空军优势可以与之抗衡,然后急行军击破日军在江畔的防线以迅雷之势搭建浮桥渡江!”
在场的青年军官们都为这个激动人心的设想兴奋不已,能率部首个杀入沦陷的国都,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这种丰功伟绩必定能在中国战史上烙下自己的名字!
“其他各部如何了?”龙云峰不为所动地问道。
“副座,我们现在的形式可谓一片大好!第一〇七师和第一〇五师已经在龙首与日军第六师团、第十六师团激烈交战;十八集团军的部队一边打破袭战积极配合我们的空军部队破坏日军的交通运输线一边稳固接防我们攻下的城镇要地;第五军和第十八军也在全椒一路长驱直入;七十四军正在猛攻马集要地;后续汤恩伯、顾祝同两部约十五万中央军精锐正在沿着合宁铁路向南京推进...”
龙云峰听的点点头,又挥了一下手打断了参谋长费仲魂的报告。他一语惊人道:“我建议我部向西迅速转入龙首,放弃进攻南京!”
“龙副参战,这是为何?”军官们都很惊奇。
“兵者,轨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取得奇效。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由于我部突破了日军在玉带的防线,南京已经处于我军兵锋之下,冈村宁次和夜神影冢必然也看到这一点,想必他们已经在积极调集重兵于丁解地带设立长江水陆防线以阻我军,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已经间接地牵制了大批日军而为其他各路部队减轻了压力。攻取南京固然能早日解放南京同胞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对于我辈军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但退一步说,南京的光复是必然的,在时间上只是早晚问题,这已不是重点。我们的重点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龙首的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龙云峰认真分析道,当提到这两个日军部队的时候,他眼中突然射出一缕寒光,“各位可别忘了,这两个野兽兵团是屠戮南京的元凶和罪魁祸首!如果我们剑走偏锋放弃直接攻入南京而是迂回包抄龙首日军的后翼,那么,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必将陷入我部和王以哲军长、黄显声师长的双重合围下!彻底全歼这两股日军才真正是为南京屠城中惨死的十多万同胞报仇雪恨!”
众人听得心神飞扬,霍守义赞许道:“龙副参座所言甚是!我认为我部112师可以担任佯攻任务,大张旗鼓摆出进攻南京的势头吸引日军的注意!而龙副参座你们便可出其不意插入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背后从而配合王钧座全歼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好啊!那我们立刻把这个作战构思上报边防部和华东战区长官部!如果用这种打法,那么——”第101师副师长包煜雄上校兴奋道,“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末日就要到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