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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岸的郊野地区此时犹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西贡也一样。被“处理”掉的越南人实在是太多了,无数的尸体就像伐木场的枯树木材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每个大坑内的尸体都密密麻麻堆得像一座座小山,有的其实不算尸体,只能说是尸块,全都是被几十吨重的坦克给活活碾碎的死人。无数的尸体和尸块在这热带的高温湿热气候下很快大片大片地腐烂开来,刺鼻的尸臭味冲天,像一股股毒烟瘴气般铺天盖地,躲无可躲,弟兄们无一例外地被熏得狂吐不已。为了防止瘟疫疾病的传播和蔓延,军部直属的防化部队都出动了,身穿白色橡胶保护服的防化兵们在尸体堆上喷洒了数以吨计的生石灰和消毒剂,然后浇上汽油加以焚烧。大火中,屎黄色的滚烫尸油横流乱滚,焦臭味比尸臭味更加猛烈,防化兵们和喷火兵们都被熏得恶心地吐出了胆汁。焚烧死尸的黑烟油腻而黏稠,道道翻滚着遮天蔽日,水桶般粗地直上云霄。当所有的尸体烧得只剩下骨头渣的时候,工兵部队的工兵们便开着推土机全部掩埋掉。后来连续好几个月,堤岸和西贡两地周边地区下的雨都带着浓烈的尸臭焦味,那降落下来的雨点就像油珠般亮莹莹、油腻腻。每逢狂风下雨的夜晚,我们分明能听见那伴随着雨声的呼啸风声宛如夹杂着万鬼的哀嚎般凄厉、阴森而恐怖。这段场景的回忆成了我们很多人以后夜晚的噩梦。
将堤岸和西贡变成了两座鬼域死城后,二十八日上午,我们第50旅和友军第48旅开始着手扫荡起周边的山地田野,第260师则在附近的城镇内继续清剿消灭叛军。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以排为单位地进行拉网式搜索,每两个排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公里;见到越南游击队或者越南独立军的残部立刻毫不留情地消灭掉,遇到越南山村居民就强行命令他们迁移离开,如遇反抗,格杀勿论。我知道,迁移掉山里的越南居民是为了断绝越南游击队的粮食来源,摧毁掉他们的“群众基础”。
南越省处于赤道热带,丰富的降雨量再加上日照时间长,所以这里附近山区的植被覆盖率非常高,各种叫不出名的参天大树、荆棘藤条、杂草野花,交相争先地缠绕生长,茂密得几乎让人无法下脚。茂盛的植被既可以提供天然隐蔽物,也能提供野生食物,是得天独厚的理想游击区,这对于越南游击队来说当然是如鱼得水,但对我们来说则是极大的困难。山林间鸟语花香、风轻林密,一片静谧安详的场景,但我们都十分紧张地握着枪警惕地环视四周,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这里处处都可能暗藏着杀机。排里那条叫“地雷”的黑背德国牧羊犬走在队伍的前头,一边走一边嗅着个不停,它的鼻子就是我们的探雷器和雷达。因为它的脑袋很像最新型的“39”式反步兵地雷,所以被取了这个名字。
“哗啦啦...”一路平安无事到中午时分,一阵潺潺的水声映入了我们的耳中,我们纷纷加快脚步朝着水流声跑去。几分钟后,一条清澈的小溪映入了我们的眼中,早就口渴难耐的弟兄们纷纷扑上去痛饮起来,有的热得直接摘下钢盔舀着水往身上浇。“大家保持警戒!有水的地方就有越南人的村庄,有越南人的村庄肯定就有越南游击队!”排长漆勇中尉语气凝重地提醒道。
喝饱并灌满水壶后,我们顺着水流继续走。漆排长的判断是正确的,走不了多远,地雷便开始“汪汪汪”狂吠起来,并撒开爪子狂奔,我们紧紧地跟在后面。在一处山涧平地里,一片被绿油油的水稻田所围绕的规模不小的村落呈现在了我们眼前。我们互相使个眼色,立刻子弹上膛,挺着ak“呼啦啦”呈三三制战斗队形地冲了进去。
山村里顿时鸡飞狗跳,戴着那种越南民族特色的斗笠并正在淘米准备做饭的妇女、扛着农具牵着耕牛的青壮年、玩耍追逐着的小孩子、晒太阳闲聊的老人...都一起用惊恐或茫然的眼神看着荷枪实弹的我们。“你们村长呢?出来一下!”漆排长用半生不熟的越南语喊道。
一个精悍黝黑的中年男子慢腾腾地走上来,用漠然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当我瞥到他那甚至有点怨毒的冰冷眼光时,我不由心里一抖,我感觉又要有血腥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是村长?让你的村民全体集合。”漆排长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村里的越南人开始络绎不绝地从茅草竹房内走出来,慢慢地汇聚在了我们面前的一片打谷场上,黑压压的,人数大概有一千两三百,都用木然或者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不知好歹的越南杂种!看什么看!我呸!”副排长刘绪元中尉啐了一口,用汉语恶狠狠地骂道。
“诸位越族村民,我现在宣读一份南越省省政府和中南军区总司令部的联合命令。”漆排长掏出一封皱巴巴的文件,用硬邦邦蹩脚的越南语念起来,“为了配合当地驻军剿灭严重破坏南越省治安的伪越南自由党所属之游击队和不法暴动叛乱分子,兹特命令全省山区居民立刻收拾家产和行装,在驻军搜索队的保护下迁移至平原城镇地区,当地政府将妥善安排居民的新生活,请诸位越族百姓理解并配合政府军队的工作。”
短短一百多字,漆排长吭哧吭哧念了将近十分钟,而且估计有很多的语法错误和发音错误。下面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些村民开始纷纷叫嚷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估计他们应该是听到要背井离乡后在发泄严重不满的情绪。喧嚣中,甚至有几块泥土石块从人群中飞了出来,一块正好准确命中刘副排长的脑袋,砸的他的钢盔发出清脆的“邦”一声,顿时气得他七窍生烟。地雷也险些被打中,它吓了一跳,龇牙咧嘴地望着这些越南人。
“村长,这是省政府和军区的命令,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请让你的村民准备准备,两个小时后随我们出发吧。”漆排长努力地和气道。
那个一直木着脸毫无反应并一言不发的村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音调尖锐而生涩的汉语道:“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我们绝不离开我们的家园。而且我们越南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中国人来指手画脚!”
“原来你这个狗日的会说汉语!那还装什么蒜!”刘副排长一直忍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他冲上去一枪托将那个村长砸得踉踉跄跄,“你们这些狗杂种要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过日子,老子们会费这么大力气将你们迁移走吗?还不是你们这些杂种不知好歹,背后支持那些狗娘养的游击队袭击我们!既然你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汪汪汪...”地雷狂吠起来并咬住刘绪元的裤子拖着他,“呯!”一声枪声猝然响起,刘绪元的胳膊上霎那间绽开一朵血花,子弹在他膀子上撕开一块肉后击中了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那个弟兄应声栽倒。“叭!叭!叭!...”更多的枪声接连响起,站在前面的两三个弟兄纷纷被击中倒地。
“有游击队!”“他们躲在村子里!”“我操!”我们猛然清醒了过来。弟兄们惊叫着,ak立刻喷出一道道火舌,直打得那些那些茅草竹房飞沙走石、凌散飘零。脚步声轰鸣,那些村民们一窝蜂地哄然上前,试图抢夺我们的武器。“开火!”漆排长大吼道,我们毫不迟疑地冲着那些村民扫射,顿时惨叫声和鲜血一起四处飞溅,但他们仍然黑压压地继续一股股扑上来。
我们一边背起受伤的弟兄和已经阵亡的弟兄,一边依托掩护射击,试图打退越南人的进攻。“呀呀呀...”怪叫声中,一个瘦猴子般的越南男子举着一根鱼叉凶狠地冲过来,就在他朝着漆排长准备投掷的时候,一道黑光一闪,地雷窜上前一口咬住了他抓住鱼叉的手,他惨叫起来。我断然开火,那个越南人的胸口绽开一个弹孔并冒起一股青烟,我清楚地听见子弹击碎他肋骨的“咔嚓”声。地雷放开那具尸体,在乱石中“嗖”地跃过地上的石头土坑,机灵地奔到我身边蹲着,和我挤在一起。
“太多了!太多了!”二等兵小周躲在我旁边的一堵土墙后,哆哆嗦嗦地扫射开火,一匣子三十发子弹很快被他打完了,就在他低头重新安装弹匣的时候,一枚锋利的梭镖猛然间飙来,瞬间划破了他的颈脖大动脉,我眼前一片赤色,红色的液体像破裂自来水管里的自来水般飞涌而出。“妈呀!”小周惊恐地叫喊起来,我连忙冲上去帮他使劲按住伤口,血水从我的手指缝里不断喷出来,“医务兵!”我大喊。
“扛起受伤和死了的弟兄!撤!”漆排长大吼道。“狗娘养的!”刘副排长咬牙切齿地凶猛扫射着,将一串越南人接连击毙射翻。一大堆锄头、镰刀、铁锹、榔头、菜刀等农具和飞镖毒箭一起从人群中飞出,和躲藏在村里的越南游击队的子弹一道落到我们的头上,弟兄们纷纷被砸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混乱中,我冲向一个受伤倒地挣扎着的弟兄,四五个越南人正抡着铁锹锄头恶毒地往他身上招呼,纯粹在将他往死里打。我几个点射将那几个越南人打倒,一块海碗大的石头猝不及防间轰然飞到我的脑袋上,尽管有钢盔保护不至于我脑筋迸溅,但我仍然被砸得眼前金星飞舞,摇摇晃晃险些跌倒,脑袋像脑震荡炸开了般,红色的液体从头顶滴答答地淌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日你祖宗八百代!”我怒不可遏地擦掉血,一股火气冲上了头顶。恶往胆边生,我直接摘下一枚手榴弹,扔进了越南人堆中。“卧倒!”我高喊着趴倒在地,一手抱着我的脑袋一手按住地雷那毛茸茸的狗头。“轰!”一大片的越南人和被炸翻的房屋一起四分五裂地飞上了天,血淋淋的血浆内脏往四面八方飞溅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