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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午夜时分,整个东京湾被东北军的舰队和直升机群给充斥得灯火通明,巨大的战争喧嚣铺天盖地。机翼的轰鸣声和战舰劈波斩浪的波涛声交相起伏,战斧军旗在夜风中威风凛凛地飞扬着,大批的登陆舰艇从海面上川流不息地驶向港湾,一列列全副武装的东北军海军陆战旅和一波波武装到牙齿的东北军陆军野战部队以及大量的坦克和装甲车开始源源不断地开上日本本土,从运输舰艇卸载到码头上的军用物资堆积如山,大批的武装直升机和舰载机盘旋在登陆海域、港湾以及东京市区的上空,机腹下一道道探照灯光柱犹如剪刀般将东京上空死水般的夜幕给撕裂。除了东京湾外,东北军还在九州岛、四国岛、北海道岛等十多处港湾滩头进行登陆,几十万大军分批踏上了东瀛列岛,实现了千百年来中国军人未能登陆日本本土的夙愿;另外,阿拉斯加、温哥华岛、西雅图、旧金山等地,东北军也在进行着登陆以及和平占领当地的军事行动。所有的登陆陆军部队全部是从苏联战场前线抽调的最精锐的一线部队;所有的登陆部队全部接到并毫不含糊地执行着东北边防部最高参谋总部下达的命令:一旦发现反抗者,格杀勿论。张学良十分欣赏第1机械化步兵军军长刘益中将的那句话,“对于敌人和反抗者,坟墓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因为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谴责胜利者的,而东北军和整个中国,是这场世界大战的最终胜利者。
庞大的舰队内一片人声鼎沸,上万海军官兵们忙得热火朝天。静静停泊在港湾一边的东北军第六特混舰队第1战列舰编队的旗舰“华东”号战列舰的舰长总指挥室内,一场小规模的秘密会议正在召开着。
小小的会议室门窗紧闭,袅袅的烟雾正在不断升腾着并充满了房间。会议室内光线昏暗,但一颗颗金灿灿的将星则在黯淡的光线下闪耀着。坐在首位的是东北军陆军总参谋长兼东北军驻日本派遣军总司令龙云峰上将,位列会议桌两边的还有十多名东北军的青年军官:“日本和平自卫队”总顾问兼东北军驻日派遣军副总司令张学曾少将、驻日派遣军总参谋长翟月昊准将、第1军军长刘益中将、第35军军长舒国生中将、第22军军长赵海军少将、第25军军长文盛中将、第19军军长卞小进少将、第104重装甲师刘宇飞少将、第108重装甲师彭天宇少将、第109重装甲师彭道强少将、第303机械化师师长徐栋少将、第263机械化师师长吴俊垒少将、第299机械化师师长殷啸天少将、第286机械化师师长刘琼少将、第290机械化师师长余国伟少将。而这些军官们手上的部队则组成了东北军新的一支部队——东北军驻日派遣军。除了陆军军官们外,在场的还有海军“华东”号战列舰舰长刘峰岭上校。
“楚上将的第四集团军目前正奉命与德军协助一起占领莫斯科并扫灭周边地区的残余反抗分子。龙参座,楚司令已经帮您对您的老师,古德里安元帅传达了您对他的问候。”第19军军长卞小进少将报告道,“我们的先头部队以及伞兵部队已经开始进入东京了,各个装甲部队在城外郊区集结并封锁包围整个东京,确保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龙云峰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谢。”他用不带表情的眼神扫射了一下会议室内的军官们,淡淡地道,“诸位,究竟干还是不干,我们现在做个表决。首先我要声明一点,这事我没有请示过少帅,也没有得到边防部或总参谋部的批准。要是到时候少帅发怒并追究起来,我和诸位肯定都要受到牵连,大家要做好东窗事发后乌纱帽不保或者锒铛入狱的准备。”龙云峰的话很诚恳,会议室内的军官们几乎个个都在使劲抽着烟,显然他们的内心陷入了极其激烈的思想争斗中,而龙云峰曾经因为肺部受过枪伤,所以很早就杜绝了烟瘾。
“为啥不干?”刘益中将第一个拍案而起,他激动道,“弟兄们,想想我们的南京!这些狗日的畜生到我们的国土上都干了什么?烧!杀!抢!还有奸淫妇女!整整二十万南京同胞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要是你们还心慈手软,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们去南京好好看看!看看那些从地下挖出来的累累尸骸,看看那些从长江里捞上来的森森白骨!”
徐栋师长也义愤填膺地和刘益中将站在了一条阵线上:“是啊!这些狗日的鬼子不是在我们的国都南京搞屠城么?他们当初不是很嚣张么?好啊,现在因果循环!那我们现在还和他们客气个鸟啊!血洗东京!少帅也说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卞军长点了点头道:“其实,少帅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他本人也是对日本人恨之入骨,我想我们现在密谋怎么血洗东京以后即使曝光了,我估计少帅还不至于会到要我们命的地步。刘钧座,你当初和刘多荃司令在越南不就大杀特杀么?少帅最后也只是给了你们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处分而已。”
“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干吧!”赵海军少将也按捺不住地道,他的两眼闪着炙热的火光和逼人的森然杀机,“狠狠地杀他个日本鬼子!给他们一点永远也忘不了的教训!为了惨死在日本鬼子屠刀下的同胞得以瞑目,我们脑子上的乌纱帽又算得了什么!”
性格比较沉稳的舒中将缓缓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好,小日本的一场血光之灾来临了。不过,我估计龙参座不是顾虑我们中有人反对这一点吧。”
翟参谋长淡淡地笑道:“十万雄狮屠倭奴,八千虎贲踏东京!这一直是我们对日作战的信念。既然我们浴血奋战了十年,终于已经踏上了东瀛列岛,当然没有必要和这些倭奴客气。我们几十万大军随时都可以将东京给踏平,我们没有任何顾虑。但是,诸位别忘了,什么事情都要出师有名的,现在日本已经投降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借口对东京进行屠城。这个,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
军官们纷纷恍然大悟,然后继而一个个思索起来。徐栋师长也为难起来了:“说老实话,小日本的性格就是犯贱,昨天还上跳下窜叫嚷着‘一亿玉碎’、‘本土大决战’,现在他们的那个狗屁天皇宣布投降了,今天就一个个恨不得舔我们的鞋子,一脸的奴才相!如今日本的六千多万人就是六千多万条温顺的狗,已经没有胆子咬我们了,我们确实也没有借口在东京城内大开杀戒呀。”这话顿时让军官们纷纷点头起来。
“没有借口?”龙云峰淡淡地开口道,“那我们就制造借口。日本人以前不就喜欢玩栽赃嫁祸的把戏么?那我们今天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军官们纷纷把惊喜的目光投向他:“参座,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龙云峰眼中寒光一闪:“张顾问,叫那个什么毛忠华立刻过来,给他一个特殊任务。还有,联系一下‘幽灵’部队大队长冥森上校,我们这个行动需要他们的配合。”
张学曾一头雾水:“参座,请问是什么特殊任务?您的计划又是什么?”
龙云峰的脸色阴沉如墨:“明天,我们按照和日本政府事先通知的计划,将派出第一批先遣代表军官乘坐直升飞机进入东京郊区的厚木机场与日本官员进行接洽事务,那时候,我们只要如此如此…”他阐述完,最后语气森然地道,“诸位,准备回去把刀枪磨砺好,明天,我们一同用倭寇的污血祭奠我们遇难同胞的亡魂!”
“是!”军官们一起眼睛发亮,肃然齐声道。
龙云峰慢慢地站起身,他目光如炬,语气如钢铁般缓慢而坚定地长啸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会议室内的东北军军官们的目光在黑暗中燃烧了起来,所有人一起庄肃地齐声低吼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军官们的热血开始燃烧了起来,一双双虎目含着热泪和怒焰,低吼的战歌声在狭小的会议室内愈发显得气吞山河、荡气回肠: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