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红的一声大笑让其他人不知所措,此时此景此后的命运,只要她的头脑清醒,决计是笑不出来的。“疯了,她真的疯了,”一个获得了救赎的学生看见韩晓红发疯似的大笑,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不想和这么一个疯子靠的太近。“就是,我看她是要被卖到非洲,精神受不了吧,刚才还装的若无其事,现在倒是继续装啊,”另一个学生说着风凉话。“好了,不要再说了,”袁敏慧不忍心看到韩晓红现在的模样,便走到劫匪身边,“我如果要赎她的话,需要多少钱?”“赎她?你自己的50万算是付清了,还有多余的钱赎她吗?”劫匪看着袁敏慧,倒也好笑,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但凡是个正常人就绝不会再惹麻烦。“这个你不用管,赎她需要多少钱?”“20万吧,她家事一般,卖到非洲的价格虽然高一些,可一路太麻烦,看在你这么见义勇为的份上,哥几个也不是绝对的大恶人,给你个优惠,”劫匪笑道,这一个班级的所有赎金加起来也有四五千万,足够他们6人逍遥一阵,也不在意这多出来的穷苦学生。“可以,只是,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没问题呀,你去筹备吧,”劫匪倒是好说话,“好了,接下来就等着你们的父母来送钱吧,等送了钱,你们自然就可以走了。”几个劫匪下了车,将车门用链条锁上。袁敏慧转身看着韩晓红,温柔的笑着,“好了,韩晓红,放心吧,我会救你的。”“我刚才就说了,我不需要你救!”“你这个疯子,怕不是有病啊,助教好心好意的救你,20万都给了,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就是啊,助教,你不如拿救她的钱救我吧,我一定会还的,”之前谄媚的那个男生又跑了过来,跟袁敏慧求救。“你们真觉得他们拿了钱会放了我们?”韩晓红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说出了一个颇为恐怖的事实,“一般的劫匪在作案时,肯定会蒙面,不然被认出来的话,他们将会一直过着被通缉的生活,而这帮劫匪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想过遮挡自己的容貌,而我们整个班五十多人,都看到了他们的样子,这也就是五十多个人证,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杀我们灭口?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单纯,还是说你们就是一群大傻X。”“你说谁傻X,”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他努力用暴怒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因为他觉得韩晓红说的很有道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们的班主任,”韩晓红转身看着那个唯唯诺诺躲在最后的班主任秦老师,“对不对?秦老师。”“你问我干什么?我现在也很害怕啊。”“是吗?”韩晓红本来觉得这次和劫匪串通的内鬼,多多少少会很聪明,毕竟整个计划,不管是劫持,路径,赎金交涉,几乎天衣无缝,可偏偏在最后露出了破绽,“那么劫匪为什么没有跟你要赎金?相比较跟我们这些身上没钱,只能跟父母勒索,向你这种有着收入来源,并且经济独立的人要钱,不是更方便吗?”“因为...”秦老师一慌,“因为我一直躲在后面啊,所以他们看漏了。”“哈哈,这个解释真有意思,”韩晓红走向后排,看着这个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班主任,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这人绝对是个衣冠禽兽,她打开了车门一侧的消防桩,从里面拿出了消防斧,“我无父无母,这个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和这帮傻X不一样,除了这条命,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所以任何会妨碍我活下去的障碍,我都会亲自清除。”“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秦老师一直后退,最终退到了门后座,此时已经退无可退,看着其他学生在发愣,连忙喊道,“你们还看什么啊,快点阻止她啊,她就是个疯子。”“没错,我是个疯子,所以面对一个疯子,就算我真的杀了你,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说着,韩晓红已经举起了消防斧,红色的消防斧虽然小,可斧刃锋利,一下就砍进了秦老师肩膀。血红喷溅,让所有学生都不知所措,从前他们只以为韩晓红冷漠,孤僻,却没想到下手也这么狠辣,每个人都开始扪心自问,曾经有没有得罪过她。“还不说吗?如果再不交代的话,下一次我会直接砍中你的动脉,到时候你就真的死了,即使分到钱,也只能是冥币了!”说着,韩晓红再次举起了斧子。身体上的痛如此真切,让秦老师再也承受不了,他是万万没想到班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女孩,下手这么毒,“好好,我说,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是他们逼我的,我上个月赌钱欠了高利贷一百五十万,他们追到我家逼我还钱,我也是没有办法,之后他们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我班上有几个学生家里很有钱,只要我在这次出游的时候,将所行的路线告诉他们,他们会在半路拦截,到时候不仅会免了我的债务,还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所以我...至于他们会不会下杀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是混黑道的,应该......”听了秦老师的话,袁敏慧走到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为人师表,做到你这个样子,简直太恶心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想家里老婆孩子跟着我受苦,只能这么做。”“你不想你的家人受苦,就可以看着全班五十多个学生,和他们背后的五十多个家庭为了你一个人的过错受苦?你不仅不配做老师,你根本不配做人!”袁敏慧看到韩晓红的转变时,是有些害怕,可也只是一瞬间,因为秦老师的所作所为简直死不足惜,韩晓红独自长大,内心的强大和想法比同龄人高出太多,此刻的她冷眼看着秦老师,就像当初看到自己禽兽不如的叔叔那样,第三次扬起了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