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嘴,皱着眉头摁了接听键,那边传来女孩轻柔的声音,请问是张笑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赵圆圆,赵氏中医药店的。
我一听是赵圆圆,连忙将筷子放下,这么晚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找到黑僵蚕的线索了,我让骷髅将电视声音放小,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我切成扬声器模式。
手机里传出来赵圆圆轻柔的声音,我晚上吃完饭去书房翻了翻我爷爷留下来的笔记,还真让我找到关于僵蚕的记录。
笔记上怎么说?我问。
白僵蚕是家蚕感染白僵菌所致,而黑僵蚕却要复杂得多,赵圆圆说到这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小参黑僵蚕的事情,小参却支支吾吾不想细说,只是告诉我万一找不到黑僵蚕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这黑僵蚕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连赵圆圆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在我连番催促下,赵圆圆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说,笔记上说黑僵蚕指的是苗疆的黑蚕蛊,而且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误区,黑僵蚕和白僵蚕根本就不是一类的东西,白僵蚕指的是家蚕尸体,但是黑僵蚕却不是蚕,甚至不是一种动物。
这话怎么理解?我对着手机说,但是眼睛却狠狠瞪着小参,这货肯定知道黑僵蚕是什么,当时买药的时候却不告诉我们。
苗疆的蛊分为好几大类,其中虫蛊是比较厉害的一类,虫蛊中最有名最厉害的就是蚕蛊,当然这裏的蚕并非真的蚕,而是形似蚕的一种虫子,除了蚕蛊,还有龙蛊,麒麟蛊,蛇蛊等等其他虫蛊,赵圆圆说。
我在电视小说上经常看到介绍苗疆的金蚕蛊,裏面说金蚕蛊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毒蜈蚣,毒蜘蛛,毒蜥蜴,毒蛤蟆等一起放入一个瓮缸中密封,让他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约过的一两个月,又加入些毒虫,如此过的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状像蚕,通体金黄,这便是金蚕了。
我,邦楚,李剑我们仨小时候就按照小说上的办法炼过金蚕蛊,当然我们能找到的最毒的虫子就是山蝎子,我们把能找到的虫子全部和山蝎子放一起然后将玻璃瓶封好,等我们放学回家一看,山蝎子竟然被七八只黑蚂蚁给咬死了,而黑蚂蚁也顺着玻璃瓶的缝隙逃跑了,我们的炼蛊就此终结。
赵圆圆继续说,我爷爷的笔记对蚕蛊记载的很详细,笔记上说,蚕蛊一共有两种,一种是金蚕蛊,很早以前还传到闽南一带去了,另一种就是黒蚕蛊,乃苗疆秘法之一不为外人所知。
所谓的黒蚕蛊是不是就是让那些毒虫在一起咬,最后剩下一只,形状像蚕,通体乌黑的玩意儿,按我的理解金蚕和黑蚕的炼制方法应该差不多才对,就算有差别也差在毒虫的种类上,但是这种想法完全是我自己臆断,赵圆圆还没有说话,我就看到了小参一个劲的对我摇头。
我瞪着小参,没好气地说,你啥都知道却不说,非要让我们在这裏猜,你有意思么?我又不是苗疆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懂这些东西,就算猜错了也不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吧。
我刚说完,手机里又传来赵圆圆的声音,一开始我和你想的一样,觉得这两种蚕蛊都差不多,但是看了笔记上的记载,却让我浑身怵然。
笔记上是怎么说的?我着急问。
笔记上说这黑蚕蛊是把十二毒虫放在缸中密封,秘密在午夜埋于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以秘法取出放于香炉中,早晚用清茶和麝香供奉,这样才能得到黑蚕蛊,赵圆圆继续说,可是我爷爷却在这段话后面用红笔批注了一行蝇头小字,赵圆圆说完便停下了,接着从手机里传来一阵刷刷的翻书声,看来赵圆圆正在翻笔记。
我们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期待和疑惑,看来赵圆圆他爷爷并非一般中医啊,很可能是一位江湖郎中国,不然怎么会知道苗疆蚕蛊的秘辛。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赵圆圆的声音,找到了,我给你念你听着,1969年我有幸在陕西渭南天留山遇到朱勃丽女士,那时候全国都在搞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来西安求学的朱勃丽女士被分配到渭南天留山当守山人,我们相遇的时候朱勃丽女士已经在山里待了一年了,那一天我正好看到她给五头闯进院子的野狼放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黒蚕蛊,那是我36岁,朱勃丽女士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