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朱高燧害怕了,撒腿就跑,赶快上了马车。
朱高煦很鄙夷地看着三弟。
“没出息的东西,你也跟老大一样,屁事不会?”
朱高燧咬了咬牙,“别说了,赶快把他带走。”
就这样,两位皇子,带着一群护卫,将堂堂宁王挟持,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隐蔽的院落……这个院落不算大,但十分干净整洁,前面还有一座寺庙,每日香烟缭绕,很是兴旺。
就在佛寺的庇护之下,朱老二和朱老三开始了针对宁王朱权的轮番审讯。
“你们囚禁叔父,忤逆不孝,皇兄不会饶过你们的!”
“皇考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俩小畜生敢欺天了。”
朱权指天骂地,一会儿厉声恐吓,一会儿又软语哀求。
但不管他怎么讲,朱高煦和朱高燧都不为所动……事实上这俩小子经历四年靖难,也是一肚子坏水,对于拷问犯人这一套,驾轻就熟。
徐景昌交代,不许拷打,只是疲劳战术,他们俩也很快掌握了要领。
吃喝依旧,只是不许睡觉……第一天还没什么,到了第二天,朱权就明显抓狂了,口不择言,哭天抢地,也没有了嚣张气焰。
等到第三天,朱权眼珠子充血,哈气连天,神情憔悴,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高煦也是很惊讶,按理说这位十七叔也领兵多年,不至于这么脆弱。本以为还能挺五天以上呢,没想到三天光景就扛不住了。
看起来这一招是真的管用。
“十七叔,你给我说实话,你私下里弄了多少生意,又偷逃了多少税款。只要你说了,咱们一切好说,我现在就让你睡觉去。”
朱权切齿咬牙,“朱高煦,你爹夺我兵马,奉天靖难,没有我大宁的兵马,就没有你们父子的今天。结果你小子连觉都不让我睡……我算是落到了你们手里,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我死了,正好去地下,跟皇考告状去!”
朱高煦呵呵道:“十七叔,小侄可不敢让你死去,我只是想问你,到底吃了多少?你可知道,太祖皇帝最恨贪污犯的,六十两就够剥皮了。”
“胡说!”朱权破口大骂,“那是对付臣子。凡是藩王,皇考都格外疼爱,齐王、鲁王、代王,他们胡作非为,皇考也只是训斥而已。几时就把自己亲儿子扒皮了?你如此对待藩王,就连建文都没有干过,你太过分了。”
朱权又是哭,又是闹,不停诉说着朱元璋的好,越发语无伦次,显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朱高煦更不着急,只是听着他骂人,甚至在他声音低下去的时候,还提醒他,加大火力。
就这样,又持续了一天多,朱权当真是熬不住了。
他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只是在那里低垂着头,宛如木头人。
朱高煦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你放了多少贷款?”
“差不多有二百万贯宝钞。”
“你怎么想到冒充我的名义放贷?”
“因为应天城都认汉王,别人想要放贷,根本放不出去。”
“你又收了多少利钱?说!”
“大约有二十多万……真的不算什么大钱,能退还的我退还,需要补缴的罚金,我也认了。求求你了,好歹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
朱高煦不慌不忙,又询问了一会儿,确认无误,这才笑呵呵道:“十七叔,该按手印了。”
宁王朱权咬着牙,几乎以死人的心态,按上了手印。
朱高煦还吹了两口,这才收起来。
“伺候十七叔休息。”
他吩咐手下护卫,带着宁王朱权下去,随后朱高煦迈着大步往外走,可就在此时,外面人喊马嘶,轰隆一声响。
门户被撞开,朱棣在前面,身后跟着成国公朱能,淇国公丘福,还有许多锦衣卫。
进来之后,朱棣怒气冲天道:“朱高煦,你十七叔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朱高煦忙道:“父皇,孩儿可不敢以下犯上,十七叔好得很,已经睡下了。”
朱棣气哼哼道:“你不要信口雌黄,宁王妃哭喊着去了宫里,请求调用兵马,寻找宁王下落,你却躲在这里,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朱高煦道:“没干什么,我和三弟只是向十七叔请教一些经营之道,如何发财致富……父皇要是有兴趣,也可以看看这个致富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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