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怔。安钰菲解释道:“诸葛佳伟不是说过这裏的保护伞挺厉害么,如果想让警方重视,最好还是说出人命了,否则还真不一定有人来查!”
我点了点头,心说,只要警察来了,必定会满屋子搜查一番的,到时候应该不难发现张葛藏的那些违禁药片!想到这裏,心中蓦的一动,突忆起了诸葛佳伟早前在这裏安的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以及道具血浆了。暗忖,报警前最好把这些东西清理下,免得惹上麻烦。
当下便没急着报警,因记得诸葛佳伟将窃听器装在了茶几上的果盘底部,当下走过去俯身拾起果盘,将裏面的水果都倒了出来,然后翻转过来一看果然有一枚窃听器。伸手将那玩意取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正欲去取旁处的针孔摄像头,忽听身后一阵响动,紧接着安钰菲尖声叫了起来:“康凯,小心!”
我霍然回头,却见张葛那王八蛋不知何时已然醒转站了起来,手中拿着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向我当胸便刺。我不由吓得魂飞天外,混乱中挥拳往他的脸上打了去。手臂刚递出一半,猛觉胸前一凉,低头看时,那把水果刀已刺进了我的左胸。
张葛那王八蛋被我给电了个半死,转醒后盛怒之下为了报复,所以捡起了地上的那柄水果刀向我刺了过来。没想到居然一下刺中。这家伙呆了一呆,撒手撇刀后退了半步,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我瞪大了眼睛瞧着那贱人,在这一刹我竟没感觉到痛,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转。那就是要和张葛同归于尽,好让这家伙永远也不能再伤害到我的姝涵和菲菲。想着,我踉踉跄跄的往前迈了两步。
张葛吓得直往后退。我深吸口气,伸手想将插在自己胸前的那柄刀拔|出|来刺向张葛。手指刚摸上刀柄,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身子晃了几晃,轰然栽倒在尘埃。
在倒地的瞬间我似乎见到了安钰菲哭喊着奔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我感到全身异常的冷,我感到自己的鲜血正飞快的向外流淌着。可我并没有半点对死亡的恐惧,我反而觉得很欣慰。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我总算是为姝涵和菲菲做了点什么了。
老子这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久。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不多时,便又会晕过去。这般时晕时醒,似乎感到了有人抱着我在奔跑,感到了自己躺在了急救床上,似乎听到医生喊着我的名字让我保持清醒。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遭遇,那感觉便像是你的身体已经消亡,只余下一缕或有或无的魂灵。而且那种残存的意识也是片断的、极不连惯的,如同电影中的某种闪回手法。
我时而会回到和陈姝涵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时而又会和李柳在一起吃饺子,会和李梦瑶在床上疯狂的造爱,时而又觉得自己仍躺在酒店套房的柚木地板上,安钰菲正抱着我痛哭。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空虚。
这一天思维忽然连惯了许多,那情形已比最初的感觉要实在了许多,仿佛是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躺在一片白色的沙滩上,身子四肢都埋子又湿又凉的沙子里,只有头脸露在沙外。我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白色遮阳伞,李梦瑶那老娘们坐在伞下,穿一身黑色比基尼,戴着一副超大的古驰太阳镜,手里拿着一杯冰镇的饮料用吸管吸着。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棕榈树下,李柳正拿着画笔在那里写生。安钰菲和陈姝涵二女手挽着手从远处慢慢走近,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印。两个姑娘又说又笑的,似乎已经认了姐妹。头顶是湛蓝的、纤尘不染的天空,天底下是泛着洁白浪花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一切就犹如1080P的高清电影般唯美、细腻、真实。
我挣扎着想从沙堆里出来,好去和她们相见,但无论怎么用力,总是无法摆脱沙子的束缚。我想喊一旁的李梦瑶过来拉我一把,但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时安钰菲和陈姝涵快步奔了过来。
“康凯。”她们两个齐声呼唤着我。眼前的世界突然转换,变得模糊,刺目,摇来晃去。我眨了眨眼睛,像是慢慢调准了焦距的摄影镜头,一切开始由模糊变作清晰。我看到了安钰菲欣喜万分的脸孔,接着是陈姝涵带着哭音的熟悉腔调:“康凯,你终于醒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