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写那支歌的时候,我和陈姝涵虽不能说是好得如胶似漆,但也是你侬我侬的两情相悦。所以那曲子虽是略带伤感的小调式,但我的歌词却写得异常甜蜜。此刻我的心中塞满了愁绪,因此只唱了一句原词便再接不下去。
陈姝涵见我息声,不由满是诧异的望向了我,不过她手上仍在弹着琴,和弦的转换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又哼哼了两句,但实在有些难以为继。便在这时,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我既然无法唱出原词,何不临时编几句新词唱下去,反正那原词也是我写的。想着,便随口现编着歌词,和着陈姝涵的琴声唱。编不出来的时候便用啦啦啦来代替。
不知是不是我编的新词触动了陈姝涵的心,这丫头竟没完没了的弹奏了起来。我跟着她将这歌来来回回的唱了好几遍,歌词已渐渐的成了型。到得后来,一首旧曲新词的歌儿已是俨然完工。在陈姝涵琴声伴奏下,我的歌声在酒吧里来来回回的飘荡着:呆有团弟。
分开也不一定分手,哭泣也不一定泪流,激|情是说不走也不知道会多久。
相爱时的对白容易让人有感受,总是没原由就会莫名哀愁,分开后的日子总会让人太难受,却能更明白你想要的所有。
分开也不一定分手,哭泣也不一定泪流,爱情也不一定要海誓山盟才够,分开也不一定分手,相守也不一定拥有,激|情是说不走也不知道会多久……
我如痴如醉的唱着,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也许是因为歌词的感染吧,我的心被一股离别的神伤把持着。我早已忘了之前自己还想要挽回陈姝涵,我似乎穿越到了一个月甚至一年后,那时陈姝涵已经和我劳燕分飞,她或许早已忘了我是谁,她或许改嫁了别人,她或许……
渐渐,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我的歌声也变得如哭似泣。我仰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但眼眶又怎能阻挡得住要落下的泪水?它们还是沿着我的眼角涌了出来。许久许久,我终再唱不出声,陈姝涵的琴声也恰巧在这一刻止了住。
酒吧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吧内的那几个酒客都齐刷刷的望着演台上的我俩,没有人说话,甚至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凭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突然间顿了住,酒吧里的所有一切似乎定格成了一幅静态的画面。只有刚才那琴歌之声的余音,还动态十足的绕梁不散。
如是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扭头往陈姝涵瞧了去。我很想知道她有没有和我一样涕泗滂沱。但我的视线是模糊的,我根本就瞧不清。我伸手抹了下眼睛,但很快的,它又被泪水给遮了住。我无法看清陈姝涵的脸上有没有泪痕,我只能藉着昏弱的光线,隐约看到她直直垂下的长发和她微微颤动着的身躯。
我俩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相当晚了,所以外面的街市寂静异常。我伴着陈姝涵默然无声的行走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心裏仍在想着刚才酒吧里的情形。那时的陈姝涵应该是哭了,因为她曾经背过了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剧烈的起伏着,而且还有抬手拭泪的动作。但显然,她不愿意我看到她哭,而且她最大限度的掌握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让我见到她的一滴眼泪。我自是没有傻到去问她哭没哭,我所能做的只是毫不掩藏自己的悲伤。
一阵夜风吹了过来,拂在面上,很清凉的感觉,我想我的脸上泪水应该被这风吹干了吧。呵呵,在酒吧里时我还真是眼泪鼻涕的四条胡同一起开工,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以往和陈姝涵在一起时,总是她像个孩子多些,今晚我俩却调了个个儿。
想着,我瞟了一眼身旁的陈姝涵。她的脸色很是木然,眼神中也寻不出半点悲伤,只是眼眶微微有点发红,但如果不留神的话你根本就瞧不出她曾哭过。我在心中再一次慨叹着陈姝涵的变化,她原本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无论是哭还是笑,她都会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
不过现在我已经无法读出她的心了。就像刚才她说要和我一起出来走走,我虽然很乐意,但对她为什么要我陪她散步却半点没有头绪。假如说她被我刚才的歌词给打动了,可她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和我一样失态。若是她没被打动,那她又为什么要我陪她漫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