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说是厕所,其实不过是在山崖旁用木头搭建的一个茅坑而已,两块厚重的木板被人用蛮力插进石头里,四周围上挡风的木板,就是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厕所。
郭崇山被医生扶进去,身体似乎有些摇晃,勉强扶着两侧的木板,才没有掉下去,对着医生讪笑了两声,关上了木门。
就算再怎么亲密的医患,也不可能看着患者上厕所,医生自然也知道避嫌,站在一旁,哼着小曲,看着紧闭的房门。
医生和老头他们并不是一类人,他自小便生长在医学世家,父母,甚至再上一辈,全都是医生,所以自小他也练成了一身出神的医术,长大之后便继承家里的小诊所,不论是行医开药还是一些小病小患,到他手里都能轻松治好,而且为人也不错,跟邻里邻居的好的都像一家人。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不忘请上他去参加,尤其是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周围的街里街坊更是一股脑的抛下手里的事情出来帮忙。
但就是这么一个和谁都笑脸相迎的医生,却因为一些原因,被请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这些黑袍人治病疗伤。
郭崇山,算是他遇见的唯一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人。
已经年过四十的医生*看见郭崇山的真面目时,脑中只闪过了一句话。
这个身受重伤的大男孩,应该是个阳光干净的人。
而不是穿着这种黑袍,当一个在阴影下活动的蛆虫。
半晌,郭崇山晃荡着提上裤子,推开门走了出来,惬意的揉着自己的肚子。
“舒服了?”
一声看着这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小的男人,笑问。
“嗯,您的药果然好用,舒服多了。”
“不过是普通的处方药而已,还是你自己身体硬朗,这药再吃一阵,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伤口恢复的就快了。”
医生笑笑,扶着郭崇山顺着来路返回。
两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饭自然还是以肉为主,虽然知道郭崇山早就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但医生看着坐在他身边,狼吞虎咽的郭崇山,还是不免笑了笑。
“慢点吃,身体再好也不是这么糟害的。”
郭崇山点点头,伸手又抓了一块肉脯。
“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吃饭也是这样,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我总说他,你们年轻人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糟害不是?”
郭崇山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见这句话了,好像这是医生的口头禅似的,看见谁做出什么不符他养生信念的举动,就会絮絮叨叨的说教一番,可这里,除了那个老到可以当朽木烧了的老头和郭崇山之外,没有人愿意听这医生这么絮叨。
郭崇山打了个饱嗝,将手里半块肉脯丢进嘴里咀嚼,含混不清道:“我这么吃饭吃惯了,小时候家里人多,不抢着吃可真吃不饱。”
医生听着,露出一副悲悯的面容,心想这小子可真挺惨啊,都这年代了,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