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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的晚上,夜黯淡无光。
大将军府隔壁的寂静小院里,一团黑色的身影熟练地翻-墙而过,跃上将军府东厨的屋顶。
容文文踮起脚尖,猫着身子快速行走在屋檐上,圆润的身子略显笨拙,但动作却极为灵巧。
片刻后,她已经自在地跨坐在东厨的横梁上,白皙的小手中抓着一只色泽棕红油亮、肉感丰满弹滑的红烧猪蹄,两只只穿着棉袜的小脚丫悬在横梁两边,悠哉游哉地摇晃着。
喷香的肉味扑鼻而来,容文文深嗅一口,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猪蹄软弹不失嚼劲,入口油而不腻,咽下后仍觉唇齿生香。
几口猪蹄入腹,容文文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肉嘟嘟的小脸上一脸餍足。
吃着肉,又岂能没酒呢?
她摸出腰间挂着的小葫芦,灵巧的拇指轻轻一拨,葫芦塞子便开了,“咚”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她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两年前酿的青梅酒酸甜回甘,入口后与肉香交融,一下子唇齿间酒香肉香四溢,好吃得她连骨头都想吞下。
一只比她拳头还大的红烧猪蹄入腹,加上半葫芦的青梅酒,容文文吃得半饱,打了个酒嗝,正欲伸手拿吊篮里温着的第二只红烧猪蹄,忽听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她手一顿,受惊似地缩了回来。
嘈杂声越来越近,容文文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隐约听到一些“搜查刺客”之类的话。
刺客?
糟糕!
容文文忙从怀中摸出一瓶松木香的花露,往四周撒了一下,然后收起双脚,整个人直挺挺地趴在横梁上,双手紧贴身体两侧。
不过,最近是不是又长胖了一点?
她忙将双手举到头顶,身子绷得紧紧的,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
做完这一切,她微微仰起头来,鼻子像小兔子般嗅了嗅,闻到松木香中还隐约夹杂着喷香的猪蹄味。
这猪蹄味,主要来源于自己头顶吃剩的猪蹄骨头。
“厨房也不许放过!都给我仔细搜!”
外面传来官兵凶巴巴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近在咫尺。
情急之下,容文文忙抓起骨头往自己嘴巴里塞,塞得满满的,然后将盘子压到了自己胸下。
下一刻,官兵便“呯”的一声破门而入。
这阵势,仿佛是来抄家似的。
容文文紧紧地埋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不过,被发现也不至于送官吧,她也就是大半夜地回自己家里……偷吃两只猪蹄而已。
顶多就是这事传出去后,她贪吃好睡又懒惰的名声,在贪吃这块贪吃出新境界而已。
抓刺客的官兵似乎是宫里来的,尤其凶残,在厨房里粗暴地翻来找去——菜筐一脚踢翻,米袋直接扎穿。
容文文听见刘管事诚惶诚恐的声音——
“大、大人,我们这里好歹是将军府,您能不能让手下的人……”
“呵,将军府?”赵有识不屑道,“依本官看,你这们这将军府的牌匾也挂不了多久了!”
“大人,我们将军对大楚忠心耿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是不可能替秦国练兵的啊!”
“陷害?你说说看,他都被俘四年了,要是我,早在睢阳被攻破时就自杀殉城了!他苟活四年,只怕早就被收买了!这回传回练兵的消息,不正是坐实了!”
“大人,这是秦国使的反间计啊!”刘管事哀求道,“您在圣上面前……”
“闭嘴!你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敢管这么多!容青仲那个窝囊废在朝上还不敢替他大哥说一句话呢!”赵有识说着,抬起靴子一脚踢开了刘管事。
刘管事“哎呦”了一声,摔在了柴火堆上,好一会儿后才爬了起来,不敢再说什么了。
“大人,没见到刺客!”
官兵们将东厨翻了个底朝天,也看不到刺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