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洁心理上是成年已久的女人,生理上却与大山一般,俱是第一次享受与异性的亲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然而分床两个人是万万不肯的,那就先——熬着吧!
……
早晨,董洁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唤醒。
小腹有些发沉,大山犹在睡梦中,她不解的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对。
半伏在哥哥怀里,与他相贴的大腿,有一些——别扭。
有时候早起,大山会出现遗精的现象,被她发现的时候不多,董洁也就装做不知道。
可,现在的感觉——又不象!
她试着伸手摸了摸,在晨光中诧异的瞪大眼睛,红色的?血!
她、她——来例假了!
啊?真是糟糕,虽然没有揭开被子瞧,但是可以肯定,因为太突然,一定弄脏了身下的褥子,这且不管它。关键是,她半趴在哥哥怀里,一定也弄到他身上去啦!
虽然彼此算是亲密无间,可这种情形,董洁仍然不可避免的感到尴尬。
怎么办?怎么办?
她拼命的问自己。哥哥的睡裤肯定脏了,呃,想毁尸灭迹都不成。董洁僵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往外移动身体。
“这么早?”
大山张开眼睛,浅浅打了个呵欠。转脸瞧见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睡意,伸手揽了揽她的肩,“时间还早,再睡会儿?”他略动了动腿,忍不住皱眉,又——弄脏衣服了?哎,这可恼的生理活动,什么时候由大脑自主控制就好了。
得起床换身衣服了。他身体刚一动,手还被撂开被子,就被董洁按住了,“哥——”
“我去趟洗手间,回头再陪你躺会儿。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有大雪?反正是假日,也没什么事,咱们睡个懒觉。”
“不,不是——”她只觉得脸上发烧,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怎么坦白。
大山奇怪的打量她涨的通红的一张脸,“怎么了?”
董洁闭上眼,索性不垂死挣扎,冲口说道:“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弄脏了他的衣服?大山不解的扬眉,他看看胳膊,没有异样,把腿从被子里挪出来。他的睡衣是米色的,大腿处纠结着一团红褐色的痕迹。
“你流血了?哪儿受伤了?大半夜的,怎么——”
她死死拽着被子不松手,大山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你……”他忽然想到了从书本中看过的女性的生理周期,“你来——”
董洁一个劲的点头,低声道:“太突然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初潮,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来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大山更没有经验,他跳下床,转了两圈,先拿来衞生纸,想了想,又跑到衣柜里,给她取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和内衣。注意到她的不安,定了定神,凑上前亲亲她的嘴角,笑着道:“我们家小洁长大了,好啦,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上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去洗手间换身衣服,其余的事交给哥来办。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这个时代的人是保守的,董洁记得,过去她的许多同学,也不懂这回事,有些女孩子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吓哭了的都有。哥哥鉴于家里有她这个女孩子在,曾经去图书馆,专门买了一本女性生理发育的书送给她。“哥,你先去换衣服。”
趁着他进洗手间的工夫,董洁匆匆跳起来,掀开被子一瞧,谢天谢地,被子是干净的。她把褥子卷起来,从椅子上拿过大衣裹紧自己。
“哥,你再换床褥子。”抱着褥子和干净的睡衣冲进洗手间,该洗的洗,该换的换,一切弄整齐,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八十年代最后的一个冬天,董洁——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