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坐了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但大山和董洁路上休息的不错。
上车时,他们随身带了一些吃的,肉类、水果和点心都有,火车上的第一顿正餐尤其丰盛,因为是从饭店直接打包了几个菜。一路无事,说说话看看书,董洁睡眠好,大山时不时瞧瞧她香甜的睡脸,自己仿佛也受了感染,睡的时间比平时多了许多。
刚下火车,接站的王凯等人已经等在站台。兄妹俩一点也没有因旅途疲乏而精神不振的样子,回家略做梳洗,拿了给外公外婆和唐家的爷爷奶奶尤其是唐峰的礼物——每次出远门,只要时间允许,大山都会给家里人买些礼物,不需要讲究贵重与否,只是一份心意——去了部队大院。
晚饭是在这边吃的。一大家子人坐一快热热闹闹到底要开心得多,这种气氛对远游远来的人尤如一剂驱乏除累的灵丹妙药。
唐峰拿到礼物最开心。他过了要人抱的年龄,并不喜欢动不动被人抱在怀里,他是这么说的:“只有女孩子才喜欢缠着要人抱,小峰是男子汉!”但久未见面的欢喜,却让他一时赖在哥哥怀里不肯离开,并且闹着要哥哥陪他玩。
第二天,小家伙到底翘了一天课,没有去幼儿园,韩盼正好休班在家,母子俩人到大山那边做客。
几个负责兄妹俩安全的人是退伍军人,行伍出手的人动手能力强,不但自己住的屋子窗明几净,每天早晨还会主动打扫院落,做饭的李阿姨也是勤快手脚麻俐的人。所以,大山的家面积虽然不小,但衞生保持的非常好。
大山和董洁不操心这些,他们俩个的内务,大件如床单被罩和外套等由李阿姨负责换洗,一些轻便和贴身的衣衫,每天洗澡换下来后,大山或董洁哪个方便就顺手洗了。家里没有待洗的衣物积攒,韩盼来了也插不上手,没办法在这方面表示做母亲的关爱。
相较于小儿子唐峰对母亲的依恋,大山与董洁俩个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带着客气的亲近。是亲近不是亲密,因为有了比较,这种有礼的感觉就越发分明,韩盼不是不伤脑筋的。但,她要上班,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的身份,加上相认不久、经济独立的兄妹俩就买房在外独居,以致于她不可能拿出专门的、大把的时间去拉近和弥补这份疏离。
唐峰的降生,某种程度上来说,多少添补了韩盼对母子亲情的那种不能说出口的遗憾。大山与董洁真心拿小家伙当亲弟弟待,也让她颇感安慰。
不能为儿女洗衣服收拾屋子,韩盼就决定亲自下厨做饭给三个孩子吃。
连买菜也不假手他人,买回来后就进了厨房洗洗切切。三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丰富搭配要合理,而且一早说好了,唐援朝中午下班过来吃。要准备的菜式很多,买洗切煮,她一个人差不多要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来做准备。
插不上手的李阿姨去了另一个厨房。她不准备打扰一家人的聚餐,除了她自己,屋里还有几个男人和咆哮、狼牙两只狗要吃饭,有荤有素有汤,要做的也很多。
大山在电话机前铺开一张北京地区的地图,并且拿了几本相关的书籍,一边看书一边与地图对照,偶尔打电话找人讨教一些问题,很忙的样子。
董洁不去打扰他,她哄着唐峰在院子里玩。
五月中旬天气正好,近午的阳光很灿烂,院子里开了很多花。
陪小孩子玩是个体力活,你永远都弄不懂,为什么他们小小的身体能藏有那么旺盛的精力?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累。董洁教他背诗、给他讲故事……然而小家伙显然更衷情于体力活动。从小生活的环境差别太大,被众人疼着宠着捧着的唐峰,与他的哥哥在童年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小峰,想不想和勤劳的小蜜蜂玩?”
董洁忽发奇想,也为了从蹦蹦跳跳的运动中解脱出来,“是不是很奇怪呀?咱们这裏开了这么多花,大的小的有好几种,怎么没有蜜蜂飞来采蜜呢?”
唐峰听奶奶讲过蜜蜂的故事,但他对这种昆虫没有具体的概念,闻言拍着两只小手叫道:“要,要和蜜蜂玩!”一个脑袋左顾右盼,“在哪,小蜜蜂在哪儿?”
“呵呵,姐姐有办法,等着。”
董洁和大山一直有吃蜂蜜的习惯。每天早晨不用多,一勺蜂蜜合着半碗温开水调成蜂蜜水喝下肚,既养颜美容又有润肠的作用。
她回屋倒了一小勺,拿个棉签,挑了几个比较大的花涂到花瓣上。一会儿,就有三四只小蜜蜂闻香而来。
小家伙追着它们,蹲在花盆旁边,煞有介事的盯着看了半天,撇嘴道:“姐姐骗人,小蜜蜂没有提着小花篮!”
董洁摸摸鼻子,呃,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总要说的带一点童话色彩,小孩子听起来才会觉得有趣并且记住啊。这个道理跟他解释不通,就辩解道:“有啊有啊,你看,蜜蜂现在的动作就是在采蜜,它们当然要提着小花篮,要不然采来的花粉就没地方放了。”
“在哪呀?”小家伙瞪大眼睛凑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