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的名字叫什么呢?”凯拉尔的声音温文尔雅,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
“啊?哦!”卡西乌斯一下子就想出了一个假名,他并不想用假名,但是很显然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仅是埃雷波尼亚帝国,卡尔瓦德共和国,就连一山之隔的托里斯汀王国,几乎和利贝尔王国毫无来往的国家却也是如雷贯耳的。
所以……“我的名字是卡修斯,您好啊。”卡西乌斯呵呵一笑,伸出了手来。
两人具是一愣,因为刚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和猜测着对方的来历的原因,结果两人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做出来。
“哈哈哈……”凯拉尔和卡西乌斯顿时朗爽的笑了起来,智者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然后就是光明磊落的惺惺相惜——诸葛亮和司马懿这对好基友究其一生都只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配合着对方衬托出了自己的威名,至于真正的见面,几乎是没见过的。
“那么您是?”卡西乌斯问道。
“凯拉尔,凯拉尔·埃托克。”果然是没听过的名字。
卡西乌斯不确定对方是否掩盖了真名,按照道理来说掩盖真名是当然的,但对方如果是很远的某个国家,来参加“娱乐”的贵族的话。似乎又没有必要掩盖真名,想了想,终究是没想到哪个国家的王子会是这种名字,故此只能尴尬一笑:“哈哈,你好啊,凯拉尔。”
“嗯。”凯拉尔轻轻一笑,优雅的点了点头。
他并不在意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名。
到现在为止知道他名字的只有几个人而已:缇妲。拉塞尔博士,卡西乌斯两子女,报社的朵洛希等人而已。
科洛丝算一个,但是科洛丝似乎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各种缘由加起来,对方知道自己姓名然后从自己姓名得知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就算那边骑士大陆组织毁灭掉的消息传过来至少也是一年之后了。凯拉尔才不信有谁比他走幻想乡还要快。
所以各种放心的凯拉尔本名用的毫无压力。
“哈哈,不知道卡修斯先生来到利贝尔王国有什么事吗?”凯拉尔的话让卡西乌斯一愣,明明他才是外人,居然那么主动地问起了他的来历,对方,果然很聪明!
卡西乌斯心裏默默赞叹道,任何一位智者都应该吧话题的主动权。政治的主动权,战场的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上。
想打就打,想退就退才是真正的真理!
尽管这么想,但是卡西乌斯并不想去和凯拉尔争夺话题的主动权,随着话题慢慢的增多对方也一定会透露一定的讯息才对,而且语言上的交锋是相对的,大家在礼仪上大概会保持着“1:1”的这种比例,所谓的1:1指的是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尽管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但是如果想要占别人便宜就要将话题的主导权掌控在自己手里,这孩子打算主动出手吗?
脸上带着微笑卡西乌斯笑了笑,“嗯,我是游击士呢,又是利贝尔本土人。所以做完外国的任务之后就眼巴巴的赶回来了呢,我也想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呢。”
暗中撇了撇嘴,凯拉尔有些不屑,这该死的大叔居然也好意思说“想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明明连BUFF全开的三笠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这家伙。不但谦虚,而且很阴啊。
凯拉尔眼睛眯了眯,仍然是那副微笑,但是语言中却多了一些咄咄逼人:“哦,难怪格兰塞尔的气氛如此之紧张您却毫无压力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但是裏面的小小讽刺却让卡西乌斯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摇着手不语言,只是笑着,“那么您呢?凯拉尔先生,我看您如此年轻有为,不知为何要往气氛如此紧张的格兰塞尔而去呢?”卡西乌斯涵养很好,并没有因为小小的一个讽刺生气——有些人脑子不好的听不懂凯拉尔刚才那句讽刺,而有些听懂的人却会生气,毕竟他如此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对方却如此反讽,稍微有些让人不爽也是应该的。
但是听到他毫无脾气的话凯拉尔却心中一凛,对方这种好脾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的难缠,脾气暴躁和焦急的人身上总是破绽,但是一个涵养好,耐心足的人根本无法击败。
就如同诸葛亮百般撩拨刺|激司马懿,但是司马懿就是不上当,就连诸葛亮送个女装去司马懿都无动于衷一般(当然,并不排除他有女装癖这件事。)
啧,同等级的智者,真麻烦。
凯拉尔轻轻地呲了呲牙笑着回道:“我当然也是为了看大演武而来的。”
“大演武吗?”凯拉尔这个用词让他咀嚼了一下,越嚼越有味道,顿时一拍大腿:“这个词用的很好啊。”
“呵呵,是吗。”凯拉尔微微一笑,慢慢地喝了两口自己碗里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的薯仔牛肉。
本来想做成炖菜,但是稍微有些麻烦,就直接煮汤了。
虽然是煮汤,但是那股子鲜味和蛋白质唇齿留香的胶质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就是牛肉,蛋白质很高,热量很低,完全能够提供一个人一天所需的热量。
这牛不是耕牛和奶牛,在托兰特平原上盛产牛型魔兽,这是一个十分茂密的生态链。就比如说卢安地区就十分盛产水魔兽,而这边则盛产植物,牛型,昆虫型魔兽,而具艾斯蒂尔和约修亚说,他们家那块,洛特连也是特产鸡型。羊型,牛型等魔兽,据说那边的水土要比这边肥沃好几倍的原因。
所以正是因为如此凯拉尔才能够轻易的煮一餐美味的薯仔牛肉羹。
凯拉尔的动作吸引了卡西乌斯的注意力,他低头喝了一口。
很美味!瞬间被味道惊艳的卡西乌斯低头看着这片浓汤有些惊讶。
“很厉害吧?几种简单的植物搭配在一起一下子就能让食物散发出如此的美味。”凯拉尔微微地笑着问道。
卡西乌斯试图看出对方食物的来历,但是他失败了。
这是一种任何地方都不存在的料理手法,料理的达人吗?还是和杜南大公那样单纯的喜欢吃而自己衍生出来的厨艺?
“的确。美味非凡。”坦荡的承认了这一件事实,卡西乌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这辈子都没喝过如此鲜美的浓汤。”
“哈哈,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几种小小的配料加在一起就能够产生如此美味的感觉,更何况无数人的智慧呢?”凯拉尔的话让卡西乌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但是未知的配料加起来却也有可能是知名的毒药啊。”卡西乌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借此拉开了两人交锋的序幕。
“但是死并不可怕,可怕的不是无知吗?”凯拉尔微微笑着问道。
“无知。不是最幸福吗?”两人说的话普通人都听不懂,暗喻三层的两个聪明人一句话就能把人绕晕过去。
“无知难道不是更好愚弄吗?比如说现在的利贝尔。”凯拉尔微笑着将这一层皮给剥了下来。
卡西乌斯脸色一凛,他说的没错正是因为人民如此无知,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被煽动起来,不论是理乍得亦或者是在利贝尔通讯报纸上面的人都不一定能够煽动起人民的愤怒来,人民太过浮躁和不理智了。
但是卡西乌斯却又觉得人民太过愚昧了。
这是当然的事实。
人民根本不听执政者的政治理念,政治诉求,只是在最短最能够出成绩的地方要求执政者做这做那。但是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不但根本没必要,而且还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而那些需要基础建设的,能够利国利民的东西往往需要耗费的周期长,起效慢,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这种事情都是一个国家的执政者必须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