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看的箫逸心裏有些发毛,浑身不自在。
“你瞅啥?”
啧啧叹了两句,花子玉惊奇道。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凉快?”
箫逸:……
你……
我……
你特么……
明知故问是吧?
看笑话是吧?
什么人啊这是。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老子非得站起来甩你一脸。
“玉~”
苏云卿这时轻咳了一声,花子玉这才收起那戏谑的神情坐到一旁。
屋子里沉默了下去。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场中流转。
因为有箫逸这个大男人在,苏云卿她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洗澡。
少顷,似乎是觉得一直这样干坐着没啥意思,花子玉走到钢琴前,玉指落于其上,胡乱的弹奏了起来。
这娘们看来是真的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啊。
这么晚了还制造噪音扰民。
弹得好听也就罢了,弹的还这么辣耳朵。
目光瞥见箫逸那不屑的神情,花子玉瞬间不服气了。
“箫逸,你那什么眼神啊?”
“你听得懂么?”
冷呵一声,箫逸鄙视道。
“就你这水平,我三岁的时候都比你强。”
嗯?
这话顿时让花子玉不满起来。
她好歹也学了十来年的钢琴,虽然也没怎么认真学过,可也架不住箫逸这么看不起啊。
“说得好像你会弹一样?”
闻言,箫逸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什么赌?”
“若是我弹的比你好,你等下把我的内裤和裤子洗了,顺便用吹风机吹干。”
这娘们这一晚上都在跟自己不对付,如今有了机会,箫逸怎么可能放过。
闻言,花子玉顿时跳脚。
“你做梦!”
“老娘从小到大还没干过家务活,更别说给你一个臭男人洗衣服了。”
“这么说,你就是不敢咯?”
箫逸继续蛊惑道。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花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歧视?
她怒目而视,心中却在掂量着。
这人是不是使用激将法?
因为允卿妹妹的事,她特意调查过箫逸,所有的证据显示他从来没有学过钢琴。
想到这裏,花子玉笑了起来。
“那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
“输了我任你处置。”
“你说的?”
“好,这个赌,老娘接了。”
苏云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两人斗嘴。
见花子玉成功上鈎,箫逸强忍着发笑的冲动走到钢琴前。
……
闭目,调整呼吸。
指尖落于黑白琴键。
见箫逸那有模有样的动作,花子玉不由心中咯噔一跳。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会弹钢琴吧?
回应她的是,一缕悦耳空灵的琴声从指缝中流泻而出。
花子玉张大小嘴,苏云卿同样是侧过眸子,目光中带着惊讶。
旋律柔美,带着情意甜蜜,仿佛让人身临其境直观了一场惊心动魄而又感人肺腑的爱情。
轻快的节奏中带着几分静谧唯美。
箫逸演奏着,慢慢的入了神。
他沉浸在每一个乐符和琴音裏面。
飘渺乎不知所以然。
窗外的月华如水银流泻。
这个后世闻名遐迩的古典钢琴曲头一次在这个平行世界现世。
一曲落罢。
箫逸睁开了眼睛。
花子玉整个人早已是石化呆住。
这是他弹的?
这是什么曲子?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喂,傻了?”
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箫逸笑道。
张了张嘴,花子玉喃喃道。
“这首曲子叫啥名字?”
“婚礼进行曲!”
婚礼进行曲?
花子玉头脑风暴了一番,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苏云卿则是目光中带着深意,细细的琢磨着婚礼进行曲这个名字。
除了唱歌,写诗,炒股,英语,编曲之外,她今天又发现了箫逸的另一种才华。
这人莫非是全能的不成?
他明明才十九岁而已,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而且每一样拿出来都足够让人惊艳。
他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
“咋的?想赖账啊?”
见花子玉还愣在原地,箫逸揶揄道。
哼了一声,花子玉迈着小拖鞋哒哒哒的往衞生间走去。
“老娘愿赌服输!”
看着花子玉那一扭一扭的小胯,箫逸不由乐了。
行。
这娘们好歹还有一些优点。
只不过没过几分钟,花子玉便拧着裤子一脸窘态的走了出来。
“那啥……”
“箫逸,我把你裤子洗坏了。”
嗯?
看着那破了一个大洞的裤子,箫逸整个人都呆滞了。
不是吧?
你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一条裤子竟然能被你硬生生的搓出一个洞出来?
这是故意打击报复呢吧?
“我就说我没洗过衣服,你非让我洗。”
箫逸没了脾气。
苏云卿走过去看了一眼,随后轻声道。
“先哄干吧,待会我补一下。”
……
皎洁的月光淡淡洒落。
此时已经趋近夜里十点半。
明亮的客厅里,苏云卿坐在桌子前。
低着头拿着针线认真的缝补着裤子上的破洞。
花子玉坐在沙发上,不时的抬头瞅了箫逸一眼,心有怯怯然。
箫逸则是看着光影之下目光安宁的女子,面色一阵变幻,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
她真的是苏云卿么?
藕色纱衫,神如秋蕙披霜,一头长发被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着一层胭脂之色。
周身好似有着烟霞轻笼。
看着她不似作假的神色,箫逸的目光逐渐变的复杂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