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封你!”他清紫的眸迸射出冷酷的火花,“这幻月洞有一个诅咒,除了皇室之人,任何人擅闯都会死,我只是救你而已,你该对我感激涕零,而不是在这裏大呼小叫。”
月儿抿嘴一笑,走上前牵走雪狼,雪狼依依不舍的望着我,低嚎了一声。月儿没有理会雪狼的异常,只是笑盈盈道:“姐姐,这世间不知多少女子想方设法接近皇兄呢。”
我撇撇嘴,不屑的瞥了那家伙一眼,他也冷冷的望着我,目光中满是轻嘲。我起身掀开薄被想要下床,腿突然一麻,从床上滚了下去。
“痛……”我轻吟一声,还没等爬起来,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讥诮道:“你真是笨得可以。”
“你……”我咬牙切齿,却不防他弯下腰,竟将我腾空抱起。
“放我下来,你这个色狼!”我用力推他。
他眉一挑,嘲弄道:“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毫无欲望。”
我顿时气结。
他抱我走出石洞,声音清冷:“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名分,让你不会那么早死。”
金色流苏缀满雕花大床,我躺在柔软的绸被中吃着玉碗中清透的葡萄。
住在这裏已经三天了,对这裏的情形也略有了解。这裏是与璃国,墨国以及胤国并称四大强国之一的暮国,而那天救我的小姑娘便是暮国的公主幻月。她生来便有着自己的使命,所以她每年都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呆在凝聚了天地精华的幻月洞静静修炼。而那个想杀了我的危险家伙就是暮国的皇上——左辰修。每天左辰修都会严厉逼问我什么星帝的下落,听得我一脸茫然。这个家伙太独断专横,几次偷听到他与朝中大臣议政,每步策略都心狠手辣至极。真害怕哪天他觉得不爽直接将我拖出去斩了,看来呆在这裏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先想办法回到璃国。
我将一颗葡萄放进口中,酸酸甜甜,很是好吃。
“让本宫来瞧瞧今儿个皇上新册封的雪妃。”甜腻的声音千娇百媚。
我坐起身,看着门口飘来的一团艳黄。唇似蜜,萦绕千种华彩。眸似水,流转万般风情。面前的女子绝代芳华,美地销魂蚀骨。
“呦,长的真是水灵。”她打量我,眼里的敌意隐隐现现。
我瞄她一眼,继续吃我的葡萄。
“大胆,见了媚妃居然敢不行礼!”她身旁一个丫鬟不禁勃然大怒。
“行礼?”我望着她,“我为什么要行礼?”
我记得幻月对我说过,这三宫六院比我头衔大的只有皇后,不过左辰修还没有封后,所以这偌大的后宫我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没人管得住我,这个媚妃最多跟我平起平坐,凭什么那么嚣张。
“绿涯,不得无理!”媚妃呵斥道。
她立刻退在媚妃身后,一双绿豆眼狠狠瞪着我。
媚妃眼珠一转,立刻换上副笑脸:“妹妹最近是不是和皇上闹别扭了。”
“没啊。”我想不出什么时候又得罪了左辰修。
“那就奇怪了,”她眼波流转,媚笑嫣然,“妹妹已经入宫三天,按理说早该被皇上宠幸了,可是皇上接连几天都在姐姐那里过夜……”
她说到这裏停了下来,小心翼翼观察我的反应。
原来,她是来给我示威的,只是她不知道,我巴不得左辰修离我远远的。
“哎呀,不说这个了,”她摆摆手,笑脸如花,“我今天来就是看看妹妹,既然妹妹一切安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斜着眼,看她将形形色|色的补品放在红木圆桌上,笑得一脸虚伪。
“娘娘,皇上召您去祈宁宫。”一个粉衫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她是左辰修赐给我的丫鬟小蜻蜓。
“祈宁宫?那不是左……皇上的寝宫吗?”我有些疑惑,转眼看见媚妃眼里的妒火,又突然想作弄她一番,“人家都给皇上说了人家这几天身子骨不舒服,让他陪别的姐姐,怎么这么快又想人家了,”我嗔怪道,“快把那件皇上赐给本宫的金缕织花绸裙取来。”
媚妃的脸色青白,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咬着嘴唇,勉强道:“既然皇上这么宠妹妹,姐姐也放心了。妹妹快去吧,别让皇上着急了。”
我摆摆手,一副敷衍的样子:“行了行了,不用你说本宫也知道。”
媚妃的嘴角抽了抽,转身快步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大笑。
“娘娘,”小蜻蜓捧着那件艳丽的绸裙望着我,“奴婢给您更衣。”
“不用了,放回去吧,”我随手拿起一件素白罗裳,嘟囔道,“鬼才穿那么奇怪去见他。”
小蜻蜓疑惑的望着我,道:“娘娘,这是皇上第一次召您侍寝,理应隆重些。”
“那和我有什么关……”正说着,我突然惊住,“你说什么,侍寝??”
小蜻蜓点点头:“对啊,祈宁宫是皇上的寝宫,娘娘您如果不知道路可以让韵嬷嬷带您去。”
天啊,左辰修这家伙想干吗。
我下意识的双手抱肩,满怀惊恐的看着小蜻蜓。
“娘娘。”小蜻蜓哭笑不得。
“你还真是悠闲。”门口传来冷酷的声音,寒似冰晶。
小蜻蜓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我望向门口,正看到穿着一袭紫金色锦袍的左辰修朝我走来。他略一挥手,小蜻蜓仿佛得了大赦,飞快退出了大殿。
“朕传你半天,你却在这裏睡觉。”他冷睨我,眼中始终是一成不变的鄙夷。
看来这家伙还是和当初一样讨厌我。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传我。”我迎着他的目光,“我又不是你真正的……”
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以为朕想传你,要不是太后对朕这次纳妃起了疑心,朕真想将你放在这旖旎殿任你自生自灭。”
难道这家伙是为了帮我?我有些愣神。
左辰修大手一挥,将我卷进一张薄毯。
“喂,你要干吗。”我动弹不得,只能在毯子里大声嚷嚷。
他将我扛在肩上,大步朝前,耳侧传来他冰冷刺骨的声音:“如果不想死,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