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算了,我中了毒,除了南宫澈是解不开的。”
“你中的是黑蔓毒藤?”他似乎有些诧异,见我点头又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毒只有用墨国的日月寒泉之水加上火焰砂并配以墨国皇族的独门内功才能化解,看来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了。”
“救我是小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裏。”
笑话,凭我的武功难道逃不出去么,我只是对魅的出现很好奇,究竟他是什么身份,而他刚才和玉帛的对话更是让我疑惑。
“我在这裏只是来看看我的计划进行怎样了,具体什么计划呢,我不能告诉你。”他对我笑笑,“不过你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真是让我惊讶,你这样的练武奇才可是世间难得的,若是你能习得圣天魔功,定是天下一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什么魔功,我可没有兴趣,”我撇撇嘴,“你不告诉我算了,我该走了,免得南宫澈看到我又想出什么奇怪的法子折磨我。”
“他经常折磨你吗?”魅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啊,不过没关系啦,嗯,那个……我真的要走了。”
我敷衍的摆摆手,从花园的后门逃了出去,慌不择路的跑进一个冷冷清清的宫殿。
终于离开了魅的范围,这才没有了刚才那种令我不安的压迫感。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身上氤氲着诡异的邪气,让我有种想逃的冲动。
我从水坛里舀出一勺水将脸上的染衣草洗掉,水中又倒映出我原先的样子来,这副容貌左辰修能认出来,南宫澈能认出来,魅能认出来,其他的人却都一律看不出。
左辰修是因为爱,南宫澈是因为恨,那么魅又是因为什么呢。
呵,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不会因为爱。况且他见的一直是我毁容后的容貌,哪里会有人喜欢一个丑八怪呢,也许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已,就像玉帛,说不定刚开始他也是用这种暧昧的举动蛊惑她的心,才让她死心塌地呢。
我正在望着水面发呆,突然从倒影中看到身后一张苍老的脸,深陷的眼眶,蓬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抽了大烟的女鬼。
我吓了一跳,差点栽进水中。
“之卿,让哀家瞧瞧你,如今怎么样了。”
她伸手就要触摸我的脸,听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就是太后,不知道她口中的“之卿”是什么人。
我不着痕迹退了退,听她絮絮叨叨的念道:“之卿啊,不知道朵儿怎么样了,皇儿虽然恨你我将他作为傀儡,可是朵儿是真心待他的,若是他一意孤行仍旧要伤害朵儿可怎么办呢,唉,孽缘,孽缘啊。”
这么说来那个“之卿”就是丞相了,叫的这么亲切,一定有私情的。
我试探着问:“朵儿现在在哪里?”
“朵儿?朵儿……哈哈,死了,都死了!”
她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似乎放出光来,侍衞从外经过,踏出整齐的脚步声,太后像是吃了一惊,疯疯癫癫的飞快逃开,一边跑嘴裏还一边喃喃自语。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家人都莫名其妙。
我叹口气,走出宫门,绕了半天我突然发现,因为我是第一次来这裏,居然迷路了。再不早点回去我的手臂就要断掉了。
苍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正在郁闷,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
藤蔓纠缠的长廊下,嫡仙般的男子倚着石柱,一袭飘飘白衣似梦若幻,他的指尖有枚小小的琉璃酒杯在阳光下光芒流转。
居然是凌清。
现在能够遇到他我觉得简直无异于地下党与组织接头时的兴奋。
凌清,我可找到你了哇。
我两眼放光的朝凌清逼近,他正巧转过头,看到我时有些诧异。
我立刻装作端庄娴静的样子道:“王爷,你在这裏晒太阳么?”
“嗯?”凌清一愣,看我的目光有些古怪,“娘娘怎会来此。”
看他上下打量我就知道他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痕,因为南宫澈那家伙太阴险了,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一个人在外面晃荡。
“我散步,不过忘记回去的路了,王爷能否带我回宫呢?”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显然他有些为难。
“娘娘,你我男女有别,恐有不妥。”
“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么迂腐,你……”看着凌清诧异的样子,我立刻捂住嘴点头,“啊,王爷说的极是,那我就自己找回宫的路好了。”
我一边说,一边刻意将手臂向他的方向甩了甩,衣袖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凌清一惊,竟不顾失态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朵儿,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居然叫皇后的小名,难道他和皇后也有所谓的过去吗?
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