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呆了多久,地牢的铁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打开,两个侍衞满脸谄媚的将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迎了进来,淡淡清香在充满腐朽气息的牢房中缓缓弥漫开,竟有种虚幻的浮华之美。
每个牢房的犯人都大喊着将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出粗壮的铁门,有哭丧着脸喊冤的,有恶狠狠谩骂的,牢房内立刻一片震耳欲聋的聒噪。
男子微微摆了摆手,所有守衞立刻撤离了地牢,犯人们见状嘶喊得更加猖狂,一个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甚至语言肮秽的唾骂起来。然而男子并未动气,亦没有看向他一眼,他只是略抬起指尖,凝白的指尖绽放出锐利的银色光束,如同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剑刹时穿透了大汉的胸口,大汉来不及躲避便大睁着眼倒下,脸上还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与惊怔。
顿时冒着热气的鲜血汩汩如泉涌,混合着地上腥臭的泥水潺潺流出。
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望着淡然的白衣男子。
牢房里静寂无声。
针落可闻。
男子轻轻揭开斗笠,露出那张美如春色的邪魅面庞,茶色的眸闪动着讥诮的光芒,粉红的薄唇勾着一丝浅笑,阴冷的地牢中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吹起一阵轻柔的暖风,竟让众人有种如痴如醉的幻觉。
他指尖一弹,牢门上的铁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微低下头,他轻轻缓缓走进牢房,在我面前蹲下。
我低着眸缩在角落,神情呆滞,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
殇轻轻抬起我的手,看着我手腕上青白交错的伤痕,高高肿起的关节触目惊心,仿佛一碰就会有碎裂的骨头从肌肤里钻出来,刺骨的疼痛。
“他还真是下得去手呢。”
殇的声音极轻极淡,带着软软的笑意,如同冷血的修罗。
我兀自发着呆,恍然不觉他的存在。
殇微微蹙起眉,眸中冷光一闪,将我的手狠狠甩开,没有骨骼支持的手软绵绵的甩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骨头再度破碎,发出骇人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咬住嘴唇,脸色惨白,唇瓣被牙齿咬出了淋漓鲜血,却依旧一言不发。
“这样就崩溃了么,”殇的语气带着点遗憾,声音如同无辜的孩子在讨要糖果般轻软甜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意思,如果你死掉,我会觉得很无聊呢。”
我的心神还停滞在刚才左辰修的绝情中,无论殇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回荡着无数凌乱的记忆,此刻竟似心如死水。
殇微眯起眼,怀疑的打量着我,通透的眸直直看进我没有焦距的瞳孔,良久,他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在我面前装可怜吗!”
他站起身,绝美的脸庞上卸去笑容,换上冰冷的阴毒表情。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
说着,他走出去打开隔壁的牢门,命令两个表情猥亵的男人走进我的牢房,我静静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自闭的猫咪呆滞的平视前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殇抱起肩一副看戏的样子,嘴角斜斜勾出嘲弄的笑容。
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扑向我,黝黑的大手粗暴的撕开我的衣领,雪白肩膀露了出来,光洁的颈子上还留着殇吮吸过的红色印记,殇的眸光一暗,随即又立刻恢复了起初的冰冷无情。
粗糙的手将我外罩的衣衫扯得粉碎,米黄色的肚兜赫然而出,另一个男人爬了过来,在我的脖子上乱啃,浓烈的汗味充斥在牢房里,有种令人作呕的淫|糜之气。
我始终神情木然,像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弄。
当那只手就要解开我的肚兜时,一道银光骤然穿透手背,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脸上,只听到杀猪般的一声嘶嚎后,两人连滚带爬的冲出牢房。
殇蹲下身看我,原本脸上的冷漠轻嘲不知何时已变成疼惜,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愤怒,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
“你真的不知道反抗吗,你明知道求我的话,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轻轻一颤。
他说的……还真是好听呢。
可是,我怎么可能那么笨。
我是在赌,用我的身体赌他的底线。
只是我忘记了,他与我有着同样的坚持,这样的手段只会让两个同样倔强不服输的人两败俱伤而已。
殇望着我茫然无神的瞳眸,眼微眯,拧起的眉头渐渐融入些许焦躁。
蓦地,他解开身上的白色长衫裹住我,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有些怔滞,不待我反应过来,殇突然将我拦腰抱起,他抱得倍加小心,我却只是不住的颤抖。
“疼吗?”
他轻声问。
我狠狠咬着嘴唇,始终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