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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园,土坡前,烧着的黄纸,随着野风,纷飞而起。立于土坡上的那高大身影,不禁伫立南望,微微干涩的嘴角,缓缓张合道:
“兄长,对不住了。你的战友,中磊借用了。”说完,六十七度自酿的白酒,喷洒在土坡边沿,所剩的那些,高大的身影,一饮而尽。只听‘砰’的一声,瓦罐破碎,刺耳的声响,传到了园中闭目养神,倾听着京剧的老爷子耳中。枯木的指尖,微微抖动,不曾睁眼的他,自言自语喃喃道:
“我等不急了,长生,我等不急了”说完,老泪纵横。。
深夜的春色满园,是那般的寂静,皎洁的月光,散落在院内,折射到一楼靠左的窗台前。平常习惯早睡的吴妈,立于窗口前的书桌前,一碗酒水,一刀黄纸,被鱼尾纹布满的眼角处,滑落几滴泪珠,颤颤抖抖的捏起那刀黄纸,‘啪’的一声点着。。
“长生,你不长生,连你当年带的新兵蛋子,都五旬了。而你却永远留在了二十四。纳兰家有难,中磊借你战友一用,你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中磊渡过这一劫。他很完美,完美到你都会叹为观止的。”说完,吴妈用杯中的酒水,浇在了那燃烧殆尽的黄纸上,‘轰’的一声,乍起了火焰,单从这一点,就知晓酒精浓度的高淳。。
港城边郊,毗邻高速路口的快捷酒店内,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伫立在窗台前,腰杆笔直,寸发已经花白。立于他身后的那名青年,目光急切的,深望着这道背影,整个人显得很毛糙,没有一点定力。噌擦的双手,时不时张开,在衣角处擦拭着冷汗。从小到大,每次面对自家父亲这样的神态,他都由衷的怵怕和紧张。
良久之后,微微转过身的老人,看着一直露出尴尬笑容的青年,声线冷峻的质问道:
“我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听到这话,那名小青年顿时双眸泛着晶光,碎步凑到了老人身边,赶紧解释道:
“爸,不是我一个人能得到什么,而是我们李家得到了什么。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红菱说了,只要这事办成了,我们立刻就去打结婚证,爸,红菱可是周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之一啊。”
“狗屁,一个私生女,能给你什么?”
“话不能这样说啊,爸,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有血缘关系,你说咱会吃亏吗?他们也没让你做啥,就是一份‘秉公办理’的财务报告。爸,你懂得。。”说完,小青年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可他的笑刚炸开,一巴掌就‘豁’了过来。
“我王立国,怎么有你这样攀龙附凤的儿子?”捂着脸颊的小青年,极为委屈的后退数步,声音不敢放大的说道:
“那你这些年,不也没少往纳兰家跑吗,可到现在连个厅级干部都不算,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