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在陈大志等人的拥护下从乌篷船走了出来上了岸,等到了岸上后,他才回头问一直跟在一旁的方以智问道:“密之,魏国公府有消息了没有?”“侯爷,学生派人留在客栈里日夜等候,可现如今依旧没人来通知咱们。”方以智一边说一边有些忐忑的看着岳阳,生怕自家的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忍不住发火。只是岳阳的冷静却出乎了他的意外,只见他轻哼了一声:“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想晾着咱们啊!”一旁的冒襄不由得说道:“侯爷,想那魏国公无非就是想让您亲自去国公府投帖拜会,依学生之见,您不如就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就好,毕竟于情于理您都应该主动去拜会他老人家的。”“不行!”岳阳还没说话,方以智便神态坚决的反对道:“在来之前明明是说好的,等到了金陵国公府便会亲派人来和侯爷商议交割之事,可临了却临时变了卦,此非君子所为,咱们若是眼巴巴的往上凑,岂不是跌了咱们侯爷的身份?”“密之说得很对!”岳阳赞赏的看了方以智一眼,这才对冒襄语重心长的说:“辟疆,人生在世,虽然面子这东西有时候它是个不值一文的东西,可有时候它却是价比千金。你要知道,这金陵可不比咱们山西北路,这里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多得数不胜数,咱们初来乍到,魏国公府却硬生生的把咱们摆了一道,若是咱们还眼巴巴上杆子的凑上去别人会如何看待咱们,今后咱们还如何在这里立足?是以对待这件事咱们必须要硬气,否则就会被人小瞧了,你明白吗?”“还有这事?”冒襄摸了摸脑袋,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到冒襄的反映,岳阳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冒襄还真是只适合做学问,对于人际交往和人情世故方面他还是差远了,倒是方以智在这方面还是可以培养一下的。众人又走了几步后,岳阳又问冒襄:“辟疆,我昨儿个让你联络人,你准备好了吗?”冒襄点头道:“回侯爷话,学生和密之兄在金陵多年,也算是结识了不少读书人,他们当中确实有不少人过得不太好,学生相信您若是能给他们一笔润笔费的话。他们是会向咱们投稿的。只是学生不明白,您说的要办的这种叫做报纸的东西真的这么有用吗?”“哈哈……当然有用啦,你等着瞧吧!”岳阳很是自信的笑了起来。岳阳这次之所以会亲自来金陵,不仅只是为了打通南方的关系网,把一些东西倾销到南方来赚取海量的银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在这里掌握一个话语权。在大明,虽然山西是防御满清和蒙古人的首要防线,但其实真正说起来,大明立朝两百多年来。它的中心一直在南方,这一点始终没有人可以动摇。岳阳很明白,如今的他和崇祯以及大明朝的关系有多糟糕,说句不客气的。要是哪天岳阳突然嗝屁了,崇祯估计会直接让人抄几个小菜喝酒庆祝。不仅是如此,在朝臣当中也有不少人看岳阳不顺眼,例如杨嗣昌、温体仁就是其中的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下,岳阳在众多读书人心中的形象自然不怎么好。虽然岳阳手中的掌握的权利让他可以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但自从以武清、陈智和陈贞慧、方以智等读书人陆续投靠他后。这些人都劝岳阳要改善同朝廷之间的关系,至少要挽回他在民间的口碑。在这些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岳阳这才决定要在南边办一个报纸,这也是他刚来到金陵便让冒襄去寻找一些过得不如意的书生来充当撰稿人的原因。正当岳阳等几人慢慢行走在金陵的大街上时,位于金陵南边一个胡同的院子里,一名身穿紫袍的老人正在靠在躺椅上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杯香茗,正冒着一股清香的气息,这位老人就是大明第十代魏国公徐弘基(前两章写错了,不是第十一代)。正当徐弘基看得正入神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爹……孩儿打听清楚了,那个岳阳昨儿个逛了一天的金陵城,而且昨天夜里还在秦淮河上的一名叫做李香君的头牌花魁的画舫上过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魏国老国公皱了皱眉头训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做事不要总是这么毛毛躁躁,若总是如此,将来你如何继承我魏国公府偌大的家业!”来人是一名穿着锦袍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名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眼角下的眼袋有些发黑,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此人正是魏国公的大儿子徐文爵。“爹爹教训得是!”听到魏国公如此训斥,徐文爵立刻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魏国公跟前垂下了头不说话。魏国公品了口茶,这才问道:“他们带来的货还在原地吗?”一听到这个,徐文爵立刻就来了精神,赶紧凑到自家老爹耳边说道:“是的爹,他们带来的活如今还都停靠在码头上,只有两百名炮手和五百士卒看守。爹,要不要孩儿带人将那些火炮给一锅端了,这样一来咱们还可以省下二十万两银子呢。”“放屁!”一听到这话,魏国公立刻就怒了,身后就在徐文爵的脑袋上来了一个暴栗,随后才很气不争的骂道:“愚蠢,你这是嫌咱们老徐家竖的敌人不够多吗?还是你以为这只是你上街随便抢几个民女?岳阳是谁,他可是圣上钦封的忠勇侯,人家手里头可是有数万敢和建奴硬拼的精锐,你也不怕抢了人家的东西后会吃不消吗?”“那怎么办?”徐文爵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脑袋,“咱们已经吊了他两天了,可他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难不成还得拖下去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