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怒之桥战役以尼布鲁蛛人的失败而告终。
尼布鲁蛛人军团撤离日怒之桥后,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满目疮痍,萧条,死寂。
大片枯死的森林缠绕着白色的蛛网,幸存下来的土著战士点燃火把结队走进蜘蛛营地里,他们将蜘蛛营地里遍布的白色蛛网引燃,成片蛛丝编织而成的蜘蛛巢穴在烈焰中消失殆尽,枯树上数不清的土著人被制成了白色的丝茧,也在熊熊大火中化成了一泡酸腐汁液,一具几乎快要消融的骨骼带着酸臭的汁水掉落在空地上。
不时就有破裂的丝茧从枯树的横枝掉下来,土著战士将这些尸骨收集在一起埋在树下。
德斯蒙德伯爵带着五千构装骑士尾随着蛛人军团一路追击进入密林中,我留在日怒之桥负责善后,战场上有太多的蛛人战士尸体需要清理,不但要将它们颅骨中的黑魔晶取出来,还要搜寻遗落在战场上的黑铁武器和巨型弩箭。
由于四十架投石车太笨重,就算是拆散开也没办法带走,因此我将这四十架投石车送给守卫日怒之桥的土著勇士们,他们将投石车运到桥上,分立在日怒之桥的两侧,就像是一群高大的守卫。
五千名骑士扈从满载着战利品从日怒之桥上走出来,脸上挂着胜利后的喜悦,这次耶罗之行让每一位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都有所收获。
我站在日怒之桥的桥头,面前是那棵被五位蛛人督军砍倒了的战争古树,倒下的如巨伞一样的大树如今像一面墙横在桥头的空地上。
整棵战争古树虽然倒下,树冠上的茂密枝叶却依旧显得郁郁葱葱,并没有太多枯黄的地方。
等我走近了才发现战争古树的根部并未完全斩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树皮还是与树根连在一起的,战争古树发达的根系依旧向整棵大树源源不断的供应着养分,而且我发现树木断裂的地方生出了一些奇异的瘤。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整个战争古树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虽然处于虚弱期,但是却没有任何枯萎的迹象。
战争古树的形成的巨大树根,就像是一座遗迹祭坛。
我此刻忽然心生感应,抬头向树根的中心位置看过去,就那出现了一团浓郁的木系元素,它显得有些不安分的跳跃着,围着树桩游荡了一圈,最后返回了树桩中心位置,沉寂下来。
这团木元素气息化成了一个人形虚影,漂浮在树桩上空,她向我招了招手。
人形虚影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土著的大巫,她穿着较为传统的土著树皮衣服,虚化的脸上居然还有一层油彩。
她十分优雅地站在空中,摊开双手,面露微笑的对我说:“感谢你为日怒之桥所做的一切,年轻的人类领主。”
看得出她是一位乐观的战争古树,虽然树身被毁,也没有将苦恼挂在脸上。
“您就是战争古树迪让的化身?”我仰起头,向木元素虚影问道。
在我身后的普雅卡和科妮都匍匐在地上,我再回头向后看过去,只有一群骑士扈从们站在原地发愣,四周的土著人几乎都在向这棵战争古树的虚影摩拜,林间空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
她的虚影变得清晰了一些,对我说道:“不然呢?你会觉得我像什么?某位土著部落大巫千年不散的不屈灵魂?或者还是别的什么……”
这位叫做迪让的战争古树说出这么一连串儿的疑问,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我根本还没来得及想。”我觉得有些被动,不应该被一棵受了伤的战争古树带节奏啊!
我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于是便对它说:“不过您既然被五名蛛人督军用巨斧齐腰斩断,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战争古树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嘴边做出思索状,对我说道:“如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扶起来……”
“……额……”
我无语望着战争古树的虚影。
“哈,我是开玩笑的。”下一刻,战争古树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
我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迪让女士!”
战争古树的虚影又对我说:“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你真的能帮上忙也说不定,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够凑齐十二把力量之匙,帮我们古树一族解除黑森林里的禁.忌法阵,让我和我的同伴们恢复自由,我想他们会来到我这儿,将重新我扶起来。”
好吧!就没一句正经点的。
随后,战争古树虚影双手捧在胸.前,像是在空气中虚抱着一团巨大的气团,就在气团中心漂浮着一片碧绿的树叶,居然是属于它的力量之匙。
她将气团推到我身边,我用双手去接,却发现气团一下子消失不见,双手摸了个空。
然后一片碧绿的叶子轻飘飘的落在我的手里,这是第十片力量之匙。
“我会尽力的。”我觉得这时候,我应该说一句表决心的话。
“我要告诉你个秘密。”战争古树虚影表情也显得很认真,只是虚化的脸上的油彩有些对我说:“……你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一个,加油!”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说话了。
……
密林中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些树木向两旁退去,就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林荫道。
一位构装骑士骑着战马飞驰到我面前,也顾不得调匀气息,直接从马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我的面前,面色凝重地将德斯蒙德伯爵的信物拿给我,并对我说:“我部在南面的山林里面遭遇蛛人督军的阻击,德斯蒙德伯爵让我赶回来向吉嘉伯爵大人您请求支援。”
听构装骑士这样说,我的心脏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