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和何昔拉着拖牵的背影逐渐远去,时不时还有说笑声传来。
郁玲总觉得他们是在嘲笑自己,不甘却没辙。
她气得心肝脾肺肾全都疼,总算等到谭芮过来帮她踩了两脚固定器,滑雪靴这才从雪板上顺利脱离。
“我趴这么久,袖子都湿透了,真倒霉。”
郁玲一边起身拍雪一边怒视前方,那两道身影已经停在中级道的顶点。
附近没旁人,他们的存在格外显眼。
谭芮帮郁玲掸掉头发上的雪花,状似无意地问:“你哥经常带辛念来滑雪吗?我看她滑得挺熟练的,不像初学者。”
郁玲摇头,越想越不对味儿。
是啊,他哥由于身体原因并不擅长运动,尤其怕这种冬天的室外项目,一不小心感冒发烧,那就是大病。
辛念如果不是跟她哥一起来过,难道是跟刚才那男的?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她朝更衣大厅和器材中心来回张望,迟迟看不到郁辰的影子,决心自己跟上去瞧瞧,最好能偷拍几张照片留作证据。
“谭芮姐,你去看看我哥磨蹭什么呢,我上去一趟。”
郁玲说完再次脚踩双板固定器,嘟囔着为什么这边没铺雪地魔毯,不太熟练地抓住一个拖牵,摇摇晃晃地移动上山。
谭芮猜到她的小心思也只当不知。
虽然她本意是想找到辛念和傅延琛在英国期间的联系,好让郁辰看清楚某些人某些事,郁玲盯上另外一个倒也不是不行。
直觉告诉她,傅延琛不会无缘无故抢人女朋友,辛念肯定隐瞒了什么,她要揭穿她。
她和郁玲左右是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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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道顶端近乎陡峭,山上风声猎猎。
近乎50°的雪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鼓起一或两个雪包,给迷恋技巧的滑雪者用来练习猫跳。
辛念和何昔拉着拖牵攀上中级道最高处,从一个“地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的豁口轻松一跳,跨越到高级道中端。
不想坐缆车登顶、被过于刺激的垂直视角蹂'躏,又想来高级道玩的滑雪者,通常都走这条路线。
何昔找了个地势相对平缓、避风的驻点,卸下背上的画板包整理画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冷不冷,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病。”
彼时辛念正环视四周,将林间姝色、山下丽景尽收眼底。
视野变得开阔,她的心情也跟着疏朗几分。
后知后觉何昔在跟自己说话,摇了摇头,“已经好差不多了,没那么娇气。”
话音未落,辛念微微一怔,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但她和何昔以前肯定不认识,难道是和傅延琛说过类似的话?
“山上风大,还是注意点。”
“嗯。”
辛念发呆片刻,隐隐察觉一波头痛正在向她袭来,迅速打住。
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她立刻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发现刚才那个想撞她的女生居然也跟了上来。
辛念无语,“这人怎么回事,碰瓷上瘾吗,那也得离我近点才行啊?”
何昔指了指被郁玲甩落在雪地里的手机,“她刚才打算偷拍咱们,被一股强风刮得失去平衡才摔了,报应。”
辛念深以为然。
两人谁也没提帮忙的事,心安理得地收回视线,继续在画板上构思草图。
何昔见她动作娴熟,每根线条都流畅自然,长短、粗细、深浅、疏密的变化更是丰富细致,一时刮目相看。
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芯子里藏着王者。
他忍不住问:“既然喜欢画画,当初为什么没直接念这个专业?”
辛念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表白就成为过去的校草郁辰,一脸高深地敷衍,“为了挥别过去,走向未来。”
何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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