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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的初恋
回到张家别墅，经过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全消。
两人走到花园边时，他提议：“不如，我们坐一下。”
“好啊。”
他们在长凳上坐下来，四月底的天，风中还有一点点凉意。
他脱了西装，披在她身上。
“不用。”她想拒绝。
他双手轻抚她的肩，幽深的双眸拂过一丝柔情，曲线分明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听话。”
他的动作让她不得不面对他。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略过，分明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眼神。
不由的低下了头。
张羽枫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更曾添了他的神秘和魅力。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他的胸前，悄无声息的丈量了他的宽度。
每当与他距离接近，就会有种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何处，她不得而知。
却只想离他远点，她不由往旁边挪了挪。
张羽枫反应过来，收回了双手，目光移开了她的脸。
他偷偷的心跳，她轻轻的笑。
夜色朦胧中，两人之间忽然就多了中别样的氛围。
从来都自认为潇洒的他，此时怎样都有点傻。
她安静的坐在身边，如山中悄然开放的绚丽的花。
是什么样的环境养育了她，让她如此灵秀！
他能感觉到，她离他近了就会紧张，这不由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想要靠近她，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了解她。
“清玉，你高中时谈过恋爱吗？”
她一愣，不知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轻轻摇了摇头。
他等她说话，却见她半天无声。
又问：“你怎么不问我高中时有没有……”
没等说完，她忽然笑了。
“我参加过你们的同学会，你高中时的那些事，大家好像都知道啊，嘿嘿。”
她纯净的笑声在夜空中如漫天飞花般的荡漾，竟让他如醉梦般痴迷。
“还有你不知道的。”
他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说给她听。
“哦？”
“那时很狂，有一天，若贤和明灿赌我若不暴露身份肯定追不上我们的校花顾莞尔，那时她冷漠，高傲，拒人千里。我不服，决定试试。果真不行，直到我和明灿出国都没成功，现在想想，莞尔真的是我认认真真，付出心思最多，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但因动机最不纯，出国后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这次回来……”
他停了一下，不知该是惊喜，还是有些彷徨。
“被女神告白，很感动吧？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吧？”
“是，一开始是这样，但我的生活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人？”
她吃惊的望着他，但见他清亮的眸子如火般灼热，轮廓分明的脸流露出了难掩的期待之色。
“还有谁比顾总更好？”
“也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眼前没人啊！”她四下望望。
此话一出，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这个木头！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置身度外啊，他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可真是冥顽不化啊！
遇上她，也算是我的劫数，她可真考验我的耐心。
“你呢？”他问。
“我没什么。”
“你不会到现在都没谈过男朋友吧？”
凭他近来对她的接触，他很笃定，她一定没有感情经历。
“怎么会，我初中都有喜欢的人了。”
被他这么一说，太没面子，她急忙纠正。
“真的，不信？”
他很意外，同时心里有种莫名的不舒服感。
“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提及他，她的表情都生动起来。
“说来听听。”
“我和莹莹初一，他初三，篮球打的特别好，我们离学校远是住校生，他家是镇上的，每逢下课，经常会见他在校园里牵一条白色的小狗，他爸在镇政府上班，她妈在镇上做服装生意，所以他穿的衣服总是与众不同，我那时就想，我要做一名服装设计师，设计出像他一样好看的衣服。”
“你还真用功，调查的那么清楚。”
他心里竟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他在我们初中，就好像你在圣高一样，他的一切，全校女生都知道。”她颇有深意的对他一笑，“没有女生不喜欢他的。”
“说了半天，原来是暗恋。”
他释然，心想，如果当年你也在圣高，会不会也喜欢我？
“我们还约会过呢。”
我去！
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心，就此提了起来。
“刚上初中没多久，莹莹就被她爸妈接到城里上学了，我们从小形影不离，她一走，我很伤心，常常独自一人去我们常去的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有天黄昏他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天黑了，他还把我送回了宿舍。”
“后来呢？”
唐清玉不好意思的说：“后来就再也没说过话，偶然遇到了也会绕着走，直到他初三毕业，再也没见过，后来听说他爸爸工作调到别处，他们家好像都走了。”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顶多不过是个单恋。
不过，她似乎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看不出来，你这个木头，还很多情啊。”他冷冷道。
“什么？”她没听清。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他估计都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他叫什么名字。”
“马小天。”
“这么久了，还记得很清。”他不由嘲笑。
她对他的嘲笑不置可否，只是无谓的笑笑。
他不时偷偷看她。
她一直望着夜空。
他心里知道，就在这一刻，不，应该是花伴湾的那个早上开始。
他的心就再也不属于顾莞尔了。
他不愿意相信，他曾经试着逃避，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在把她带回家的那一刻，他就希望她能一直住在这里。
第一次，感到在家真好！
李明灿手捧一束洁白的鲜花，穿过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来到爷爷的墓前。
“爷爷，我来看您了，您一定想我了。”
他伸出手，抚摸墓碑上爷爷的照片。
“爷爷，我现在回国了，以后就可以经常来看您了。”
他仿佛看到爷爷带着他爬山，与他一起打游戏，教他裁衣服，让他帮忙批阅公司文件……
他在台阶上坐下来，与爷爷聊天。
“你来看爷爷，怎么不叫我一声。”
张羽枫把花放在墓前，向爷爷深深鞠躬。
接着，也在明灿身边坐下。
“以前爷爷在时，最喜欢看咱们打拳，不管是谁打到了对方，他都会大叫一声好！”张羽枫回忆。
“出国一年，爷爷就去世了，我很后悔，如果早知道爷爷生病，我就不会出国上学，就可以在家多陪他一年。”
“是啊，”张羽枫拍拍明灿的肩，“你还记得爷爷去世前说的那些话吧。”
“记得。”
李明灿清楚的记得，爷爷去世前，拉着爸爸的手。
“泽蓝，舅舅是不是太自私了，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现在舅舅不能再陪着你们了，可是明灿还有爷爷，很多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爷爷说完这些话就去世了，这也是明灿和爷爷的最后一次见面，但是，爷爷说的话他不明白。
他问过妈妈，妈妈只告诉他，如果爸爸不说，就要他不要问。
张羽枫和李明灿在墓前与爷爷告别。
回去的路上明灿问：“清玉现在怎样了”
“她啊，还好。”
“现在去看看她吧，自从上班后，都没怎么见她，今天下午还要陪总经理去见个人。”
“周末都不休，你可真敬业，下午可是和若贤他们约好去玩的。”
“计划跟不上变化，我是去不了了，东郊那片地能不能拿到，下午见的人可是起决定作用的，你怎么来的？”
“打车。”李明灿露出浅淡的笑容，伸手拍拍他的肩，“你的禁车期快到了，慢慢熬吧。”
“我无所谓啊。”
他耸耸肩，眉眼如画的脸一副风轻云淡。
临近中午，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天空变得灰暗，风也凉了起来。
张家静默中的花园洋房，周末没有了工人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奢华的修饰映衬着自然的美。
花园草地小路弯弯，仿佛森林入画。
树木环绕的花果山，繁华尽现的院子，静怡中流露出一丝孤单的气息。
唐青玉坐在长凳上，望着碧绿如玉的泳池，温柔明亮的眸子掩饰不住无尽的愁绪。
她思考着……
家中骤然的变故打破了几十年的温馨平静，想来家中老小此时都不得安宁吧。
我若现在回家即使不能解决问题，也会使家人得到一些安慰。
可是现在回去，刘姨小红不回来，只剩他一个人。
似乎也不好！
“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