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台球很简单,总共16颗球,除了白球和8号黑球,其余分成两组:1至7号,俗称小花;9至15号,俗称大花。
先把自己那一组的球全部打进球袋,又把8号球打进去的人,赢得该局。
清野凛点点头:“我明白了,击球方法呢?”
“我给你示范一下,你这么聪明,一看就能学会。”
“和场面话一样,公认的事实也是废话。”
“是是,遵命。”
渡边澈刚才自己玩,随便用杆子桶,但他教清野凛的时候,却是用相当标准的姿势。
其实标不标准完全不重要,什么五指怎么放才能固定球杆、离杆距离、双脚角度之类。
关键:腰,尽量弯下去;臀,要抬得够高。
“.头要跟球杆成垂直状态,眼睛盯着球和球杆看,然后找准角度打进去就是了,明白了吗?”
“你屁.你姿势这么怪异做什么?”
“没什么。”
清野凛用打心底鄙视的眼神,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渡边澈站直身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说:“光玩没意思,输了的人请客吃宵夜怎么样?不远处就有一家乌冬面。”
“乌冬面的话,不会吃坏肚子,我同意了。”边说着,清野凛已经把白球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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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喽!”
“好——”
房间里暗下来,三千子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努力想要赶快睡着。
然而等被窝都捂暖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墙壁上,钟表秒针喀嚓、喀嚓前进的声音,也太吵了。
三千子知道原因不在钟表上。
她不太习惯在自己家以外的地方睡觉,暑假集训也因此整夜没睡。但也多亏这个原因,才能把握住机会,和同样没睡着的鬼头知里学姐建立好关系。
“……睡不着。”三千子气愤地坐起身。
不管怎么胡思乱想,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既然睡不着,她决定去楼下买杯热饮。
关西大赛前一晚,她也这样做了,然后顺利进军了全国。这次睡不着,说不定是天意:暗示她只要买了热饮,明天的比赛就会发生同样的奇迹!
因为太在乎比赛,三千子抱着这样迷信的想法,穿上外套。
“三千子?”
三千子吓得全身僵硬,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看过去,纱绘撑起上半身看着她。
“是纱绘啊,吓死我了。怎么了,把你吵醒了吗?”三千子轻声说。
“没有,我也一直没睡。你要去哪?”
“睡不着,想买杯热饮喝,看能不能助眠。”那个迷信的理由放在心里就好。
“我陪你一起去。”说着,纱绘掀开被子,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
两人手牵手出了通铺,来到一楼。
很安静,除了台球区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看到了吗?创口贴?你胜之不武,乘人之危,混水摸鱼、乘虚而入。”
“某人自己说了吧,这还是我的第一次。”
“.少得意,十局六胜,距离你赢还差得远呢。”
“一开始三局两胜,后来五局三胜,不过算了,快摆球,多运动才能吃得下宵夜。”
“你以为你赢了,我的真本事还”
两位少女略感不安。
半夜还在打台球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里是陌生的名古屋。
纱绘悄声说:“要不我们去外面喝?”
“嗯。”三千子点头。
已经深夜十一点,寂静填满街道,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的声音响得惊人。
远处陌生的夜景,灯光繁星点点,有点像乐器的颜色。
两人走到下午坐大巴经过的一座公园。
很小,只有长椅、沙坑和两个秋千,夜晚的路灯下,显得十分冷清。
三千子和纱绘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笑着走向好像替她们准备好的秋千。
三千子一屁股坐上去,拉开罐装饮料的拉环,一边喝,一边轻微晃动秋千。
脚尖无意识伸直,拖鞋从脚上滑落,掉在地上。
而纱绘十分乖巧,双手捂着还很烫的罐子,安安静静地坐在秋千上,这似乎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沉默一会儿。
“我想拿下金奖。”纱绘望着名古屋的夜空,突然开口说。
“我也是。”三千子轻声应道。
“我们一定要拿下金奖。”
“嗯!”
“就算这次不行,明年,后年,我不会放弃。”
“不管多久,我都支持你。”三千子让秋千停下,伸出手,用力握紧纱绘的手。
纱绘笑着看向三千子。
两人对望时,突然传来声音。
“啊啦啊啦,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了。”
三千子和纱绘回过头,公园入口,亮着灯的电线杆子下,站了一对少年少女。
夜风吹过公园荒芜的杂草,少年少女的秀发微微摇曳,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们。
两人被他们的外貌震惊,没反应过来似地看着这一幕。
“不认识我了?‘纱绘姐,我是你粉丝啊’,想起来了吗?”少年笑着说。
他身边的少女无奈地叹口气,头疼似的揉起太阳穴。
“抱歉,他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了。”少女解释道,“我们正要去吃乌冬面,要一起吗?”
三千子和纱绘对视一眼。
‘我饿了。’
‘我也是。’
‘去吧?’
‘嗯。’
“那打扰了。”两人一起站起身。
“啊!”三千子突然惊叫一声,把三个人都吓着了。
“怎么了,三千子?”纱绘连忙担心地询问。
“忘记脱了鞋,踩到地上去了。”三千子沮丧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公园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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