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玉和身体一样，都被掏空了。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抱着他的手臂啃。

苏离望着天花板，意外地觉得此刻的环境格外地恬静。

总之，不需要想太多。

他开始享受这份少有的宁静。

从初遇苏妙菡到现在，苏离似乎一刻都没有停歇过，这股疲惫此刻夹杂在身体与精神玉的虚弱中，正在缓缓地消逝。

白发美女的呼吸声轻柔，对于格兰蒂丝来说，这也是被卡洛斯男爵转变成吸血鬼以后，迎来的第一份宁静。

苏离看到那衣裙的破损，心道格兰蒂丝的卡面差不多又可以换了……

平日里格兰蒂丝除了解决委托外几乎不会出门，强大的力量可以让她避免衣裙的磨损与干净度。

同时身体也一样，不需要繁琐地洗浴，永远香喷喷。

“这一次，我想要陪陪她。”苏离这样想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格兰蒂丝对他的感情，知道自己对她的意义。

这不仅仅是为了和卡牌人物维持感情，提升契合度，或者抱有对卡牌成长更好的想法。

事到如今，苏离完全认可这些卡牌世界，在他心中，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真实世界。

无论是苏妙菡、苏小白还是格兰蒂丝、雪瑶，苏离都将她们当成实实在在的人，存在感情。

思考中，不知何时，白发美女吸血鬼已经睁开了眼睛，与苏离四目相对。

“咳咳。”苏离的眼睛朝下方瞥了瞥。

格兰蒂丝低头，看到苏离的手臂上满满的淡红色牙印以及晶莹的……

“啊……”她发出惊呼，满脸通红，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苏离，我……我好像出问题了……”

“没事。”苏离笑道，“你刚喝过我的血，所以受到影响了。”

“他，死了吗？”苏离问道。

“嗯。”格兰蒂丝低着头轻声道。

“好，真好。”苏离摸着她的脑袋。

这事不用多言，静静地陪伴即可。

房间内沉默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格兰蒂丝突然抬头注视着苏离，轻咬红唇，说道：“苏离，我想要了解你。”

终于来了吗？苏离沉默。

并非他有意隐藏，这些事到了这样的时刻告诉她们也无妨，但涉及到一些连他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可怕打击，称之为深渊也不为过。

不久前他曾在雪瑶面前遭遇这一切，那种滋味很不好受，且他可以感应到一些事情，即便自己竭尽全力去表达信息，也不可能做到。

拐弯抹角，换任何说法都不行，那是一个绝对的禁区，不容苏离侵犯。

甚至苏离在想一件事情，即便自己可以承受住将一切坦然道出，是否会对格兰蒂丝这些人造成无法预知的损失？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

看着格兰蒂丝在银血石效果下漆黑的瞳孔，苏离没有撒谎欺骗。

他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格兰蒂丝，你信任我吗？”

格兰蒂丝迅速点头。

苏离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很想告诉你一切，但是我做不到，这会引发一些可怕的事情的发生，你会相信我吗？”

“苏离，我永远相信你说的话。”

格兰蒂丝的瞳孔中明显出现了一缕失望，这与苏离无关，而是因为“没办法做到”。

她很聪明，早已察觉到苏离与许多人不同，她也绝对相信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