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微微颤抖了下,抬眸看去。
丹房前面,奋力厮杀的那些刀客武者,以及打算将被擒拿门客就地杀死,削弱二王子力量的属下,全部僵硬不动,似乎他们的时间被定格在了上一个瞬间。
然后所有人朝着旁边栽倒下去,不再动弹。
门口喂食小兽的杂役缓缓消失。
石飞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月光之下,那杂役低头看了他一眼,脸颊隐藏在黑暗当中,唯独一双眼睛清寒,眼底盛满了冰冷和杀机,悠远,刺骨。
然后一只肉囊囊的爪子探出来,拍了拍他的胸脯。
杀气逼人的杂役神色仍旧淡漠冰寒,充满了令人手脚冰冷的气息,双目逼视着石飞翰,然后极为熟练地将手里抵着石飞翰的‘利器’收回来,凑到了小兽的嘴边。
后者张开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欢快地咀嚼。
那不过是一根肉条。
……………………
被点了穴道捆绑住的门客很快被松开了手脚,解了穴道,只是他们现在却没有半点庆幸的感觉,反倒是束手束脚的,大气不敢出。
那边的杂役正在面无表情对付那个杀人盈野的壮汉。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那壮汉惹怒了那两个人,总之那两个众人原先以为没有什么本事和脾气的杂役充分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狠辣,那六品的武者被他们以分筋错骨的手段轮番来了二三十遍,更被点了哑穴。
惯常以砸人脑颅为乐的壮汉现在浑身痉挛,像是脱水的鱼。
双眼无神,黄豆大小的冷汗不断出现,却又发不出半点惨叫,生不如死。
手段残忍。
极其残忍。
众人看得面色煞白,有几个想到自己平素的行为,脸上更是混无半点血色,那个带路过来的门客手脚冰凉,颤抖着想要往后走,才走了几步,肩膀上却搭上了两只手掌。
青年身子骤然僵硬。
一左一右,两个木着脸的杂役凑近他的耳朵,幽幽开口。
“刚刚,是你带的路?”
“干脆杀了祭天好了。”
带路的青年身子一个哆嗦,直接坐倒在地。
两名杂役放开手掌,一左一右淡漠看着他,把他围起来,各自掰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骨节碰撞声音,那青年声音之中满是绝望,看着周围相熟的门客,连连呼救。
但是众人都保持着缄默,对方刚刚的行为已经让他们心中不齿,认为其不过是个小人,而且,眼前这两个作杂役打扮的,明显是隐姓埋名的高手,为了一介小人,而与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高手相对,谁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这两位还不是寻常的高手,从刚刚出手的动静来看,是足以和王府中六位客卿相提并论的级别。
只是不知,有这一身足以纵横天下的武功,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为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作了杂役。
众人心念至此,突然止不住升起了另外一个念头。
那个王星渊,真的没有武功吗?
一念至此,便有些收不住了,想到对方这段时间来轻描淡写的行为举止,不由得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高深莫测。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慢悠悠打开。
一身白衣的王安风打着哈欠走出来。
他最近因为内伤的缘故,极为困顿,整日都没有什么精神,睡得更是沉地厉害,但是再如何沉也没法子忽视刚刚那一招的巨大动静,还是被惊醒了。
出来之后,看到外头多出这么多人,而且一地狼藉,一条大汉被捆起来仍在角落里痉挛,不由得心中微怔,旋即迅速判断出了现在的局势。
众人看到他来了之后,身子一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倾寒谄媚笑着凑上前去,生哲瀚则是心中感慨,能够‘折服’断魂手的,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当下心悦诚服,叉手道:
“果如公子所说,客人上门。”
客人上门?!
众多门客神色一变,瞬间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在剧烈震动之后,眼中浮现出敬畏神色,对于先前的猜测再无半点怀疑。
而那清瘦男子则是满脸的绝望自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王子的杀手锏原来在这里。
客人?
呵,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被察觉到了吗?
王安风面容僵了一下,注意到众人敬畏的视线,咳嗽一声,如常道:
“嗯,便是如此。”
“你们做的好。”
心中默默补充,我怎么知道会来人,原本打算让你们回来的,看书看得睡着了。
不过说起来,原来坤位算错了以后,也会来人吗?
不对,坤位错了,其余位置偏到那里去了?所以算错了,来的不是客,是敌人吗?
咳咳,恶客也是客,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安风轻咳两声,看向那位和自己关系稍微好些的老者,温和问道:“臧老先生,可无恙否?”
老者未曾答话,新晋六品东虎煜城已经推金山倒玉柱拜下,道:“往日东虎有眼无珠,还请公子,救殿下一救!”
ps:今日第一更奉上…………
嗯,三千六百字。
什么?你说不是早上?
噫?现在难道不算是早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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