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彼尔姆,军列又跑了三天。一直到十月十六日,莫斯科时间中午两点刚过,杨明志终于要回到白雪皑皑中的新西伯利亚。虽是正午时分,新西伯利亚的太阳已经西斜,落日余晖洒在洁白的大地,整个世界漂亮极了!新西伯利亚比莫斯科早了三个小时,天文上这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和白俄罗斯的情况有所不同,沼泽地的太阳总比莫斯科晚一个小时,新西伯利亚的太阳总比莫斯科早三个小时。杨明志已经习惯了这里急剧变化的时区,他也知道,最多再过三个小时,整个世界就陷入黑暗了。他低调的从新西伯利亚离开,而今归来亦是颇为低调。作为该地区最大的工业城市,新西伯利亚的火车站与彼尔姆的如出一辙,甚至比彼尔姆更为疯狂。有相当数量的t3476坦克就是在新西伯利亚生产,仅仅这座城市,每个月的产量就超过一百!相当于每个月生产四个坦克营的坦克,再加上辅助型的轻型坦克,仅新西伯利亚当前的月产量,苏军完全可以组建两支坦克旅。而三个坦克旅基本就可以扩编成一支坦克军了。即便如此,新西伯利亚的重装备产能还在扩大!毕竟这里是钢铁、有色金属和煤炭的富裕之地。在过去的九月份,苏联控制区的t3476型坦克的产量,月产首次超过一千辆!要知道朱可夫在谋划这一时空的“火星行动”时,西方面军的主攻力量就是两支加强型的坦克军,综合坦克数量接近四百辆并在持续增加着。战役计划在十一月下旬进行,所谓那时候天气足够寒冷,曾经泥泞的大地被冻结,最适合坦克的驰骋。何况到了那个时刻,苏军的进攻兵力也达到一个峰值。如今的新西伯利亚变得有所不同,城市在拼命生产坦克和重型火炮的同时,也成为某些新锐军械的科研和生产基地。杨明志离开了三个星期,城市又发生了许多重大变化。杨明志的专列停在车站,透过窗户他看到了站台上的几位熟人——**夫和设计局的几人。“走吧,同志们,我们该下车了!”他命令着三位随从,又给列车长打过招呼,待军列停稳后,他们会将所有的行李悉数搬下来。杨明志压制着躁动的心,他见到穿着特别厚实的**夫,第一时间想着的就是自己的事业。厚实的车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就是西伯利亚的强烈寒气。他迅速适应了寒冷,这便奋力脚踏在积雪覆盖的月台。突然间,他的眼角注意到另一个匝道出停靠的军列,只见平板车上摆放着一些东西,正在阳光下反射奇诡的光。他定睛一看,仿佛那些东西就是一些飞机。不!它们不是飞机,而是那个!杨明志本就激动的心现在更加亢奋,因为那就是自己引以为豪的“飞鱼”火箭弹,一种安装了火箭发动机的安装翅膀的火箭。他太知道这东西了,为了研发它,里固施科夫可谓出力甚多。而今那为自学火箭技术的老家伙,在半百之年居然也成了苏联的火箭炮专家。杨明志知道那个家伙在来到新西伯利亚后,当即得到搬迁而来的苏联科学院的技术支持。其手下多了一批专业能手,所以曾经颇为简陋的火箭发动机被修改了设计,发动机变得更加耐用不说,整体的空气动力学也得到良性调整。这番操作之后导致“飞鱼”的飞行更加稳定,射程也有所提升。杨明志松松跑近等候的**夫,不由这位副局长的客套话,直接指着另一边停靠的军列。“那是飞鱼火箭炮!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它们已经开始装车了?它们要运到哪里?”**夫一时有些懵,他回过神来后,自知也不好回答局长的话,就勉强说:“局长同志,您回来了。那边的火箭炮确实是我们的飞鱼,是里固施科夫的工厂生产了它们,至于它们会送到哪里,我不知道……”“啊?看来我得去问下那个老家伙。”“他……里固施科夫他也不知道。”**夫赶紧说,“关于武器运到哪里我们如何知道呢?与其关注那件事,您难道不关注咱们的设计局吗?”一句话后,杨明志的思绪又回到自己钟爱的普里皮亚季武器设计局。是啊!已经整整三个星期了,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如何说得清呢?杨明志至少知道了两件大好事,第一,扩建的设计局建筑都盖好了。第二,许诺的两个工厂,全部的厂房完成封顶,大部分的设备也已经就位,甚至于工人们就等着局长回来后,发布工作的命令。这些事就是杨明志兴奋的原因,他看看自己的腕表,嘟囔着:“现在已经快要三点了,新西伯利亚就是下午六点。我们不要磨蹭,快点离开这里。”“啊!局长!我们这么着急吗?!”**夫慌忙的举起胳膊,指着不远处的搬运工们,“很显然,您从莫斯科带回来很多货物。”“哦,我差点就忘了!”杨明志一拍脑门,连忙笑脸相向,“新西伯利亚的高级物资是比较匮乏的,所以我从莫斯科搞到了许多宝贝。例如很多的肥皂。哈哈,这样咱们的设计员们就有最好的洗衣用具了。”**夫耸耸肩,“肥皂?这东西咱们不缺,毕竟每次使用也用不着多少的。”“但是那些工人们呢?我不太看好乌莫夫会非常慷慨的拨给我们大量的生活用品,我也很担心这座城市的物资供应。”其实,杨明志带回来的各类物资并不多。新西伯利亚的铁路工人负责了全部的搬运事宜,最后也就是三个工人推着三个手推车,把合计二百公斤的各类货物送上了卡车。在离开车站的路上,杨明志非常适时地向**夫介绍起自己的新手下——卡拉什尼科夫。“**夫同志,现在跟在我身边的人姓卡拉什尼科夫,他可是费德洛夫的学生哦。”“哦?那个步枪工厂的费德洛夫?”“呸!”杨明志差点笑出声,他刻意走近**夫,情不自禁的与这位年长自己许多的兄长勾肩搭背,“我的同志,他可是费德洛夫的高徒啊,是发明自动步枪的那位费德洛夫!”“啊,原来是他?!我真有些意外。”“费德洛夫对我们的枪械非常满意,但他年事已高,他派遣自己的学生来咱们这里学习。卡拉什尼科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军械设计师,在他的哈萨克老家还得过一些奖,他也参与过战争。”“是,我看到他衣服上的卫国战争勋章了。”“以后他就是你的部下,他是非常优秀的设计员,我们可要好好培养他。”**夫一直觉得局长非常崇拜那位年迈的费德洛夫,其自称能迅速研发出АБ42突击步枪,也是深深受到费德洛夫影响的结果。那么,既然年轻的卡拉什尼科夫是费德洛夫的徒弟,恐怕此人来到设计局后,天生就是一位独当一面的人才!**夫旋即和卡拉什尼科夫说了几句话,只是只言片语,他即可断定这个年轻人有着相当高的机械知识造诣。因为**夫询问的全是非常专业的机加工知识,他绝对想不到,这位卡氏不但能用尺规铅笔,于纸张上快速勾勒枪械的平面图,卡氏本身就是一位卓越的实干家。**夫第一时间就被这个年轻人征服了,因为这个卡氏,居然是自己在作坊里亲自造出冲锋枪样枪的全部配件,最后亲自组装到一起,拿到哈萨克的枪械评审委员会还得到了一奖。如此一来,武器设计局不就有了两个实干家?**夫一直非常看好年轻的多布洛夫的能力,多布洛夫自己有才能,现在明显又被局长亲自提携,军长分明是打算将自己毕生所学教授这个年轻人?被如此的宠爱,其本人又很有上进心,年轻的多布洛夫必是大才的苗子。现在,卡拉什尼科夫将成为多布洛夫强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两人都在这里,**夫的眼角瞟向并排走着的两人,看起来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他们是合作者还是竞争者呢?杨明志带回来的大宗物资被放在卡车上,接着蒙上一层帆布,其余人等坐上另外几辆轿车。和往常一样,自身警卫员格里申科坐在副驾驶,杨明志坐在后座,其身边就是**夫。车门已经关闭,车厢内比户外暖和了不少。**夫旋即对杨明志怀抱的那个麻布口袋心生好奇,“局长同志,这里面都是您的贵重物品么?看起来它很沉重。”“当然!有我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一些重要东西。还有一个特别关键的送给我妻子的礼物。”“啊!是贝茜卡……嘿嘿,您打算送她什么?您应该了解到,您离开足有三个星期,她是多么思念您。”“是啊,这方面我是有愧于她的。所以我需要赠与她最好的礼物,我想她会非常满意这些化妆品的。”“啊?”**夫有些懵,接着突然想到一些事,“她……她的确非常喜欢化妆品。您今天将要归来,今天的她可是打扮了一番呢!比如说涂了口红。”“不足为奇。”杨明志微笑道,“肯定又是借的安妮的口红,这下她不用再去借了。她将有更好的。对了,趁这个机会,你再给我们汇报一下,三个星期时间设计局的事。”“是!”对于这个,**夫真是巴不得给杨明志好好说说。由于火车站到设计局的距离较远,风和日丽的日子,车子也得行驶超过半个小时,而今路面被积雪覆盖,全体加装防滑链的车子也不敢跑得快。**夫其实准备了一份文件,杨明志只要翻看一番,就能以书面的形式了解到设计局的诸多利好发展。既然局长要问,**夫就指出几个典型的方面说起来。“关于设计局房舍的建设,以及计划上分配给咱们的新设计员们,这些事我在电话里跟您说了一下,您是清楚的。还有一个,您前往莫斯科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了短型突击步枪的研发。”杨明志立刻想起这件事,急迫问道:“现在情况如何?即便我不在,你们应该也完成了。”“是我!我们已经完成,具体而言在两周前就完成了。后来的几支样枪还是尼古拉耶夫斯基的工厂完成了总装。枪械很快就通过了打靶实验,不过效果不如原版的突击步枪好。”“那是当然的!”杨明志背靠软皮椅长舒一口气,“毕竟枪管被截短,射击性能也发生巨大变化。”“即便如此,它还是可以安装我们的五十发容量的弹股。我们的枪械都是导气式的,所以通过改变导气管的设计,我们将它的射速调快了。”“啊?这是真的!”情况让杨明志有些始料不及,研发一整套的突击步枪枪族是自己的目的,所以在他的最初构想中,截短枪管的“短突”,其实射速还是老一套,另外的诸多技术参数也不会有打改变。然而它是导气式的枪械,这类枪械的一大特点,就是通过调节气压来控制射速。**夫要解释这件事,就不得不说明另一件的重大利好消息。“它都是真的,而且我们也是接受了州长的要求。”“那个乌莫夫?也许这件事你们当时就该给我发来电报。”“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不过我们稍稍调整,它的射速就恢复正常了。”“告诉我这件事的详细情况。”“是!是乌莫夫的要求,他也是得到了莫斯科的命令!您还记得您出发之前,乌莫夫就命令城里的几个兵工厂开始偷偷的量产突击步枪吗?现在这种行为不但合法,上级给新西伯利亚下达了重大命令呢。原本专职生产冲锋枪的尼古拉耶夫斯基的工厂,现在也开始奉命生产突击步枪!”“还有子弹厂的雷巴科夫?dp机枪厂的戈巴托夫?”“啊!局长,您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的名字。”**夫显得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