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智慧不如愚,学人只因伶俐二字,生出意见,生出事端,今欲修道收拾身心,从愚起且先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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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桐,你怎么会在这裏?”
我微微一笑,说道:“有个同学住院了。”
两句对话后,接下来一阵短暂的沉默。
两年多时间没见了,这个以往美丽大方的英语老师,此时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也憔悴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吧,不过,我记得曾经给过她安神符,怎么没带在身上呢?
吕嫣铃出现在这裏,难道她父亲也在这个医院?
想起家人曾经告诉我,因为我内昏迷不醒最后送往美国治疗,在美国的时候,吕嫣玲老师照顾了我一段时间而且帮了很多忙。
想到这裏,我开口说道:“吕老师,谢谢你在美国对我的照顾。”
吕嫣铃也许是看到了我这个熟悉的人,她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你小子,客气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神态中有了一些两年前的影子。
客气什么?是啊,客气什么呢,我内心笑了笑,看到她的秀发有些凌乱,而且脸色黯然的样子,我的手不着痕迹的打出一个清心符和安神符。
虽然我的动作很随意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可没想到吕嫣玲的观察力很是不错。
“啊,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她眼神中的颓废一扫而空,精神焕然一新,看着我,微微张着嘴唇,那个嘴唇一抖一抖地很是性感,我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那上面,咿,无量天尊,赶紧收回目光,我看着她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你小子果然有古怪。”
吕嫣玲老师白了我一眼,也没在追问什么,在高中的时候,我的那些符已经让她吃惊不少,刚才我的举动,看上去没引起她多大的好奇。
“走吧,陪老师走走。”
她双手插到兜子裏面,任凭那凌乱的头发随着风飘散。
我迈开步子,和她并肩走在了一起。
走出和谐医院,吕嫣玲老师朝皇府井大街边的大教堂走去。
具有罗马建筑风格的教堂前,喧闹的人群不时地发出一声尖叫,很多打扮另类的青年在教堂前的广场上玩着滑板,时而三百六十度旋转,时而在从教堂前台阶旁的铁栏杆上滑了下来。
成双结队的情侣在教堂前互相按下相机的快门,教堂的存在,仿佛只是一道风景。
吕嫣玲老师就那么手插在兜里看着教堂前的人群,她的眼神慢慢飘渺了起来,不知道是想些什么。
我呢,也静静地走在她的旁边,我上高中时候的吕嫣玲老师,她总是笑口常开而且热情四射。而此时,静静的吕嫣玲老师,却也别有一种风韵。
走到教堂前,一个大铁锁将堵住了进往教堂裏面的大门。
站在这个大教堂的门口,吕嫣玲老师闭上双眼,她的右手伸出在自己的额头双肩前胸虚按了几下,然后虔诚地双手握在一起。
过了半响。
“滴答!”
一滴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滴在教堂门前的石板上,接着,吕嫣玲老师睁开双眼,她的脸上泪迹依在,却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
我笑了笑,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现在的她,笑容很明显是发自内心,我随口说道:“客气什么。”
吕嫣玲老师接过纸巾,听到我的回答,睫毛上挂着泪珠白了我一眼。
我俩走到教堂前的一个坐椅上,吕嫣玲老师拿着纸巾混乱地擦了一下双眼,“听说你高考的了状元?”
“恩。”我点点头,仰靠在椅背上,随口回答道。
“你不奇怪怎么在医院遇到老师吗?”吕嫣玲看着我问道:“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呵呵。”笑了笑,人,那有不变的,我说道:“老师你不也变了很多嘛。”
我问道:“你爸爸现在怎么样?”
“咿,你怎么知道我爸爸住医了?”好奇地瞪着大眼睛,吕老师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说道:“对了,你这家伙总神秘兮兮地,你能不能看看我爸爸到底是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道:“已经有人找过我去看看你爸爸。”
“哦!”抓着我的胳膊,吕嫣玲楞了一下,收回了双手。
“你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吕嫣玲看着我,双目充满了期待,“那你什么时候去看看我爸爸,他和你以前一个样子,也是昏迷不信。”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仿佛肯定我张三桐能救她父亲一样。
他的父亲也是昏迷不醒?
“医生是怎么说的?”我开口问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吕嫣玲苦笑一声,“医生说我爸爸是深度昏迷,就好象是被人深度催眠潜意识沉睡了。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就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潜意识沉睡,这是个什么说法?吕嫣玲看了我一眼,然后仰起头深呼吸一声,接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这样啊……
“那时候我父亲是个物理研究所的职员,我妈妈去世后,他就全心扑在了工作上面,最后去了美国深造,这一去就是十多年。我去美国后,也是很少见到他回家,你三叔他们带你离开美国后没过几天,我爸爸就说想回国,而且让我也一起回来,就这么稀里糊涂,我俩被人接回国,可我爸爸没过几天就昏迷了过去。”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也懒的去想吕老师的父亲具体是做什么,我欠吕老师一份人情,就去看看她父亲吧。
站了起来,我说道:“走吧,方便的话,我去看看你父亲。”
吕嫣玲站了起来,呆了一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了头。
我俩一起转身又朝和谐医院走去。
路上,吕嫣玲问我:“张三桐,你那个符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今天手一动,为什么老师就感觉到浑身清爽而且心神安宁呢?”
“呵呵。”我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吗?我是个神棍,记得以前告诉过你的。”
白了我一眼,吕嫣玲说:“算了,你就胡扯吧,还别说,你这两年变化真的很大。”
“是吗?”我随口问到。
吕嫣玲点点头,说道:“恩!以前的你每天上课都是在睡觉,平时看上去懒散的很,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而且总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人一种千里之外很不实在的感觉。”
是吗?
高中时候的我是她口中那样的人吗?我不清楚。
“那现在呢?”我问吕嫣玲。
转过头打量了我一下,就想个女孩子一样围着我转了一圈,吕嫣玲皱皱秀眉,然后嘀咕道:“是啊,只是感觉到你变了,可我怎么看,你都和以前一个样,你这个家伙真是奇怪。”
和吕嫣玲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和谐医院,在走往住院大楼的门前时,她对我说:“呆会你少说话,看老师的举动。”
我笑了笑,也没去琢磨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两人走进了和谐医院的住院大楼。
顺着电梯,我跟在吕嫣玲后面来都了住院大楼最高层,呵,这裏似乎是豪华病房区。
在一个病房门口,吕嫣玲敲了敲门,一个西服革履脸色冷漠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吕小姐!”
年轻人开口招呼了一下吕嫣玲,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皱皱眉头,问道:“这位是?”
吕嫣玲说:“他是我男朋友。”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不行。”
年轻人毫无表情地对吕嫣玲说道:“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能接触吕先生。”
吕嫣玲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看这年轻人,似乎也不是简单的保镖,虽然不是个修炼之士,可他体内旺盛的气血也非常人可比。
“我说了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外人,难道这也不行?”吕嫣玲提高了声调,明显有些愤怒。
吕嫣玲的父亲大概真是个很重要的人,连他女儿带别人看看都不行,呵呵,我根本就没什么好奇心,也没有对那个年轻人发怒,人各有职,人家的工作就是这样,何必责怪他。
余成化和吴军那两个军人修士请我来看看吕嫣玲的父亲,想必这年轻人知道他俩的名字。
“你有手机吗,给我用一下。”我对吕嫣玲说道。
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但随即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红色迷你手机给我,吕嫣玲问我:“你是打给谁?”
我拿过手机,翻开盖子拨通了玄成道长的电话。
“我,张三桐。”
玄成道长很惊讶我又给他电话,“哦,是你啊,三桐小友,有什么事情吗?”
“你那边有余成化或者吴军的电话吗?”我问玄成道长。
吕嫣玲很好奇我此时打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而病房门口那个年轻人听到我说出余成化和吴军的名字时却脸色一怔,我心道他果然认识那两个军人修士。
玄成道长听到我要余吴二人的电话,马上对我说:“有,是……。”
“好了,谢谢,我找他俩有点事,先挂了,以后常联系。”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守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他依然冷漠地堵在门口,只是看我的眼神却不时闪过好奇的光芒。
“喂,我是张三桐。”
拨通余成化的电话,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边的余成化对我给他去电话明显好奇,他马上说道:“是你啊,三桐小友,我们马上就到首都了。”
我说道:“哦,我已经到了和谐医院了,而且见到我们高中的老师吕嫣玲了。”
“啊!这么快!”余成化惊讶道:“对了,是不是进不去,你把电话给我的同事,我给他说说让你进去。”
我将手机递给门口的那年轻人。
“小王,让张三桐进去,而且在他离开医院前,你的一切行动都听他的。”
我听到余成化是这么给那年轻人小王说道,而且还是带着命令的语气。
那个小王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又将手机递给了我。
余成化对我说:“三桐小友,一切就麻烦你了。”
我回了一句尽力而为的话,然后挂了手机递给了吕嫣玲,她一脸迷雾地看着我。
小王让开门,对我说:“不好意思,张先生,现在你可以进了。”
我朝吕嫣玲笑了笑,她张嘴想问我什么,却又闭上了嘴率先走进病房。
在门外,我的先天元神之识就发现裏面还有俩那个小王的同事,而吕嫣玲的父亲却躺在最裏面一个房间内,这个豪华病房内设置齐全,几乎比三叔家还要豪华,什么客厅卧室衞生间浴室都齐全。
“你们先在客厅等一会。”
走进裏面,我开口直接对吕嫣玲和那三个年轻人说道:“在我没出来前不要打扰。”
“我也要进去。”
不是什么撒娇的语气,吕嫣玲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
想了想,我点点头,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身后,吕嫣玲也跟了进来。
吕嫣玲的父亲,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色非常平静,他的手背上插着几个针管,昏迷中的他完全是依靠外输营养液维持身体需要。
走到那白色的大床旁,我看到他的面孔依稀和吕嫣玲有些相象,估计他年轻的时候模样也不错。
吕嫣玲走到另一旁,轻轻地拉出她父亲的另一只手,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神,很是复杂。
“三桐,你快看看我父亲是怎么了?”
我听到吕嫣玲的话,点了点头,其实我一进卧室,就开始用神识观察她的父亲,而且我已经知道了她父亲为什么昏迷。
不知道是不是如吕嫣玲说的潜意识沉睡,我发现她父亲的识海一片寂静,而且一团念力包围了神府隔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让我惊讶的却是,那念力不是外力,而是吕嫣玲她父亲自己的,呵,真是让我长了见识。闲暇无聊的时候,我也看过几本心理医学相关的书籍,难道眼下他的状况是自我催眠搞成的?可他自己为什么要自我催眠呢?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别人早就种下的种子引诱他自我催眠呢?
算了,管这些做什么,我的任务是如何将他唤醒而已。
对于拥有强大神念的我来说,这种事情非常简单,我只是用自己的神念朝吕嫣玲父亲的神府传达了一股神念:醒来吧!
在传达神念的同时,我手中捏出几个符决打入了他的泥丸中。
“恩!”
吕嫣玲的父亲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爸爸,你醒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睁开眼睛,吕嫣玲一激动,马上把住她父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喜极而泣。
我笑了笑,转身朝外面走去。
任务完成了,这裏,没有我呆下去的必要了。
“三桐!”
吕嫣玲叫住了我。
我回身看了看,她放下自己父亲的手,跑到我身边。
“谢谢你。”
“客气什么”愕!
“啵!”
吕嫣玲颠起脚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红着脸将自己的手机塞到我的手中。
她说道:“以后常联系。”
“呵呵!”我不由地摸了摸她刚才亲过的地方,恩,软嘟嘟地很舒服。
看着吕嫣玲满面红光地走到自己父亲的床边,再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笑了笑,我转身走了出去。
“好了,吕先生已经醒了过来。”
在那三个年轻人目瞪口呆中,我悠然走出了这豪华病房。
走下楼,快要到孙霏霏所在的病房时,我就感应到那裏面乱哄哄地很多人,就连病房的门口,也站着好些人。
其中,我熟悉的大学同学就又好几个。
我走了过去,马上就有人惊叫道:“张三桐!”
“三桐?在那,啊,真的是他。”
我那舍友刘建豪的声音从孙霏霏的病房中传来出来,声音一落,他就出现在了门口,夸张地张开双臂想和我来个拥抱,可是走了两步他就奇怪地看着我停了下来。
不只是他,周围的人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
“大家好!”我笑了笑,他们看什么?看我的脸,看刚才吕嫣玲老师亲我的那个地方?她的小嘴……脸……不会是有唇印留在了脸上吧。
我很自然地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一看,果然有淡红色。
跟在刘建豪身后从病房中走出的另外几个舍友本来很惊讶热情地举动马上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