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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何若绯身为大学生的作为一个寒假了。

方以萧又在公司的派遣下去外地出差,他把何若绯送上了回家的火车,两个人要一个多月无法见面。

坐了整整五十二个小时的火车,何若绯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中。

家里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变,她的房间也被打理的整齐而干净,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何父为了迎接她,特意让保姆李姨做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菜。洗碗的时候,何若绯到厨房里帮李姨的忙。客厅里,她可以听到何父在哼唱着小曲的声音,李姨凑近她,笑呵呵地小声说着:“若绯,你不知道,前天听说你要回来,何先生昨天高兴得都差点失眠。”

何若绯感到很幸福地微笑,对李姨感激地说:“谢谢你,李姨,长久以来一直细心地照顾我爸,我又不在家,幸亏有你。”

李姨说:“客气什么,我也是拿了工资的啊,哈哈。”

晚饭过后,何若绯为何父洗了脚,只有她一回来,就会亲自照料何父。

何父望着女儿,拍了拍她的头:“若绯,你也不小了,大四毕业,就要去读研,不要光学习,要该替自己考虑一下。”

她懂何父的意思,替他擦干脚,“爸,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别担心我的事情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都会处理好的,只管放心吧。”

“听你这话,是不是有朋友了?”

她想了一下,“嗯,有了啊。”

何父这才哈哈笑几声,“行啊,什么时候领回来给爸看看,我可要帮你把把关才行。”说到这裏,他又忽然沉默下来,笑意一点点隐退,不知是惋惜还是遗憾,总之是叹出口气,“缘分这东西,真的不能不信。想起当时,我还以为你和……算了,不提也罢。过去了,都是过去的事,说出来只能惹心烦。”

何若绯笑了笑,同何父说了晚安,便走出房间带上门。她一个人走到家门外,戴好围巾,一张口便看到了如霜般的白色呵气。

军区大院里也是同过去一样,爬山虎爬满了楼满的墙壁,唯一改变的,大概就是邻居家的小孩子们都长大了,原本还是小学生的模样,如今已经穿上高中校服骑着自行车进来进出了。

时间真是快得可怕,她抬起头,看到柯家的房间亮着灯。窗影上映出的人似乎是柯阿姨,她拉上窗帘,并未看到楼下的何若绯。

第二天早上起来,何若绯便跟着李姨去买年货。街道上人来人往,已经有商场和店面早早的贴出了喜庆的红色对联,四周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氛。水果摊的老板娘看到李姨便打了招呼,又看了看何若绯,好半天都没认出她来,还是李姨说:“这是何先生的女儿,若绯啊。”

老板娘不太敢相信地笑笑,盯着何若绯看了半天:“哎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都长这么大了,漂亮得让我不敢认了。”

“您好。”何若绯只是笑笑,除了一声生涩的招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年货置办回家,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无非就是看春晚吃饺子,何若绯觉得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对这些事情都变得很麻木。烟火的美丽也没有让她有多大的兴致,年龄果真是个令人诚惶诚恐的东西。

初一晚上,路阿姨邀请何家吃饭。路叔叔和何父聊着一些往事,路阿姨给何若绯夹菜,笑眯眯的问她:“若绯,在大学里也该交朋友了吧?”

何若绯微微一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回答:“嗯,是啊。”

路阿姨像是觉得好可惜了似的,有点夸张的长叹一口气,转头看着何若绯身边的路漠:“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该主动的不主动,都换了两轮了也没轮到你头上,路漠啊路漠,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

路漠哭笑不得,故意和目前开起玩笑,“妈,你要是着急的话,赶明我带回来一个给你看看,你要是觉得行我就早点结了。”

“去!你以为这是买白菜啊,随便带回家就能结婚?这孩子,竟说混话。”

何若绯笑了,这样热闹的气氛始终令她怀念,也令她一直向往着。

吃过晚饭,路阿姨把何若绯推出厨房,不让她帮忙洗碗。路漠便穿上外套,带着何若绯出去闲逛。夜晚没有繁星,只有数不清的烟花怒放在头顶。两个人走得很慢,街道上的行人稀疏,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