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宅这里的地段太过僻静,很难叫到车。
薄颜怀着孩子,又确实不宜再受风寒。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感激地说:“谢谢你,明助理。”
明特助亲自替她打开车门,薄颜没有扭捏,坐了进去。
明特助一边开车,一边劝说——
“颜小姐你不要生靳爷的气。当时靳爷捡到手链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交给警察,而是先找你确认,说明他心里还是护着你。”
“但他怀疑我。”薄颜脸上没什么表情,无所谓地说:“算了,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
她和阿夜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曾日夜相对。他教导她怎么对付坏人,教她学习。她的喜怒哀乐,都曾跟他紧紧相连……
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了解么?
怎么可以冤枉她放火伤人?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跟普通的妒妇一般,为了爱情就可以盲目伤人?
“元小姐伤得很重,医生宣布可能会永远成为植物人。靳爷是因为太过伤心了,才会判断失误。等过一段时间他缓过神来,会想明白的。”
不管他以后想不想得明白,这一刻的怀疑,已经让她心灰意冷。
薄颜疲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谈。
从后视镜看到薄颜的表情,明特助知道她现在心烦,肯定听不进去任何话。
于是不再劝说。
司宅那边,薄颜刚离开,郑研立即从楼上跑了下来。
她激动地问:“阿夜,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找到证据,证明薄颜去过城堡?为什么不交给警察?难道你想让元小姐死不瞑目吗?”
“净语还没死!”司靳夜冷眸看着她,警告道:“这事不许再提。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郑研仗着司靳夜宠她,尖锐地叫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失去了一段记忆。但我们以前明明是相爱的,可你在找到我之前,你就移情别恋了。你喜欢上了薄颜对不对?所以就算明知道她是凶手,你也舍不得让她去坐牢,对不对?”
“别胡说。”司靳夜冷硬道:“只是一条普通的手链,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如果手链不能证明什么,你为什么不敢交给警察?”
郑研浑身紧绷,眼眶圆睁咄咄逼人,“阿夜,薄颜她仇视元净语,就放火烧死她。她也同样恨我把你抢走了!如果有一天,她也来放火烧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也要跳楼逃生吗?”
“她会来伤害我的孩子。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都不应该再包庇她!”
郑研边说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什么都要把司靳夜把证据拿出来。
司靳夜烦不胜烦,眼底已经充斥着不耐:“你安静点。这件事你不准再参与半句。事情真相是什么,我自会查清楚。”
司靳夜在京城凶名在外,没人敢对他不敬。
这阵子由于怀孕,司靳夜太过迁就郑研,让她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的哭闹可以影响到他。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醒悟,司靳夜不爱她。哪怕认错了人,相信她怀了他的孩子,也不会像宠着薄颜那样,去宠她。
他甚至,连跟她亲近都不愿意。
反正不管她怎么小心翼翼去讨好,司靳夜就是不爱她,对她永远都是一副疏离冷漠的表情。
既然得不到他的爱了,那她为什么不任性一点?
反正她怀着孩子,母凭子贵,就算做事再出格,阿夜也不会赶她走。
再说了,元净语都已经成了活死人。只要再除掉薄颜,阿夜的身边,就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到那样美好的未来,郑研死死攥紧手指,兴奋得鼻翼都在扩张。
她非但不肯闭嘴,反而叫得更加大声:“薄颜她害了元小姐,还想害我。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嘶声喊完,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司靳夜烦躁得额头突突地疼。
“明越,你找人看着她。”
久久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