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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薪资待遇?
这是要和自己探讨月俸的意思?
那不是应该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谄媚奉承、卑躬屈膝……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理直气壮啊?
还有!自己晾着她这么长时间, 她就没有深刻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宋朵朵见他一脸老人年地铁看手机的神色,以为他是不理解薪资待遇是为何意, 于是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所谓的薪资待遇, 就是劳务者在从事一系列的工作后,从聘用者手中取得的等价薪酬作为回报的意思。”
宋朵朵指了自己:“我就是劳务者,”又指了一下萧淮北:“您则是聘用者。简而言之, 我替您干活, 您给我银子。”
萧淮北:“……”
宋朵朵理了理领口,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先说说我的个人情况:本人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 上有生病母亲;下有年幼弟妹, 花销要比寻常家庭大些, 所以本人要求的月俸可能也比旁人多那么一点点。
不过您放心, 本人虽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对侦查违法犯罪活动, 以及维护治安秩序有着十分成熟的经验;另外本人识字还勤学,虽暂时对我朝律法不那么熟悉,但只要给我一点学习的时间, 相信用不了多久, 就能审案、断狱两手抓, 成为一位合格的师爷。”
萧淮北表情逐渐生硬, 甚至趋近于目瞪口呆。
他默默了良久, 忽的嗤笑一声, 合着夸了自己这么半天, 是希望多和他要点月俸?
刁民!
还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刁民!
莫名,心里刚刚平息的火气重新沸腾了起来。
他默默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垂眸看着杯底绽放的绿茶叶子, 语调幽幽道:“哦?那你觉得月俸多少合适啊? ”
宋朵朵认真想了想。
原身靠洗衣服养活一家老小, 一件衣服一文铜钱,每月大概要洗四百件,月入四百文铜钱,勉强只能糊个口。
求职之前,她也对北崖县居民的月均花销做了初步的调查,以家庭为单位,如想达到温饱水平,月收入至少需要八百文铜钱。
而宋家情况比较糟糕,宋王氏身体欠佳,这些年没有好好调理,底子越来越差;弟弟也早过了启蒙的年级,却因拿不出钱来一直耽误着,治病、读书都是大开销。
宋朵朵理想的月俸至少是一两半,那不防就要二两银子,也好方便萧淮北同她讨价还价。
打定了注意,宋朵朵慢慢伸出两个手指。
“二两银子。”
“……”
空气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门口候着的侍卫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
刚刚他瞧的清楚,这丫头又是眉头紧锁、又是嘴唇紧抿、又是掰手指头的,还以为是想要多少钱!合着费这么大劲,就要二两银子?
她把他家主子当成什么人了?
萧淮北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了看她,表情严肃,神色郑重。而且她见自己久久不语,还不忘贴心的提醒自己一句。
“您若觉得不合适可以还价。”
“……”
萧淮北眼中逐渐多了一丝的笑意,不过笑容浅淡,让宋朵朵看不出喜怒。
莫不是要的多了?
还是自己要的方式不对?
正当她苦恼着该如何打破沉默时,听萧淮北慢悠悠的说:“还价就不必了,但衙门诸事繁杂,需得本官时时能寻到你才行。”
宋朵朵想了想,了悟:“如果衙门有多余房间,我可以留宿。”
萧淮北脸上又扬起了那张亲民的温温笑意:“那就回去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吧,明儿个早点来衙门应卯。”
这就行了?
宋朵朵站在那愣怔了片刻。
萧淮北微微挑眉:“怎么?你还有事?”
宋朵朵眨了眨眼,似有些为难之色,喏喏的说:“实不相瞒,我前几日大病了一场,母亲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家中积蓄……大人若是信得过我,能否先预支我……”
萧淮北直言打断她道:“莫成。”
门口侍卫拱手应道:“属下在!”
“带她去账房支些银钱,还有——”萧淮北望了望门外的天:“天黑了,以免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你亲自送她回去。”
莫成抬首与萧淮北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应是,引着宋朵朵去往了账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