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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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空间狭小, 才座了五个人,就让人有局促之感。

离衙在外, 一切均以方便为主, 托了萧淮北的福,宋朵朵高座右侧主位,虽暖和, 但空气不太流通。

只静坐了一会儿, 就被堂中的炭火盆熏的头疼。

“稍稍开点窗通通风,以免一氧化碳中毒。”

吕典史年过半百, 捋着银白胡须问了一句:“这一氧化碳是什么毒?老夫竟是闻所未闻。”

宋朵朵年级小, 又是个女孩, 被萧淮北唯任‘刑名师爷’后, 引来了衙门不少人的不满, 不过左儿一想, 银子是萧淮北出,人也是萧淮北用,旁人何必多言?

在加上萧淮北的任职之后闹出了这么杂七杂八的闲事, 众人背后叫苦不迭, 如今他竟然肯听宋朵朵的话, 规规矩矩做县令, 倒也免去了诸多麻烦, 众人乐得自在。

不过嘛……

除了能管住萧淮北以外的事情, 这个小丫头若还不懂事的想插手, 那可别怪这帮人下她的面子了。

宋朵朵自己也知自己不被县衙的‘老员工’们所喜,平素也极少在他们面前晃悠。但如今发生了命案官司,才和他们坐在了一处, 展开了命案后的第一场‘案情研讨会’。

听了吕典史的发问, 宋朵朵神情淡然:“木炭燃烧后产生的一种气体,无色无味却有毒,狭小人多的空间烧炭时,尤其注意开窗通风。”

吕典史轻哼一声:“宋小师爷年级不大,信口胡诌的本事确实不小,老夫活了半百岁数,还从未听过冬日里烧木炭还能毒死人的。”

宋朵朵淡淡道:“没听过代表没有发生惨案,这是好事。”

吕典史本想与她来几轮争辩,没想到人家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一时间如鲠在喉,不太痛快。

宋朵朵则是看都不看他,颔首展开了自己的小本本,兀自开始了发言:“壬昌十二年腊月十九,发现死者两名,系新婚夫妇;男性死者朱连山,二十四岁,死亡时间:腊月十八亥时;身中十八刀,结合仵作所言,系失血过多而亡;

女性死者周小苗,十五岁;死亡时间;同为腊月十八亥时;身中九刀;与死者朱连山不同的是,女死者色身前曾中过剧毒。至于尸体的其他情况,后待仵作补充。”

宋朵朵言此,抬首看向各位:“刚刚我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仔细的侦查勘验,发现疑点有三:第一,婚房位置十分偏僻且破旧,我问过朱府的丫头,丫头说,朱连山死前一直居住正院的浠水阁,因为要成婚,所以才搬到了府中西北角。此举有些可疑。”

吕典史道:“这有什么可疑的?整个府邸都姓朱,朱大少爷自然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宋朵朵看向他:“正因如此才最可疑,试问,身为府邸唯一的、且行动不便的主子想成婚?那么多气派的院子不住,偏偏要选择一个偏僻破旧的院子?不免有些说不通。”

吕典史正要反驳,萧淮北突然神色凝重的点头附和:“师爷所言有理,确实可疑!”

又一口气直接憋闷在了吕典史的胸口里。

萧淮北又道:“师爷刚刚说三点可疑。另外两点是什么?”

宋朵朵回过身,将身后放置的一对印有鸳鸯图案的朱红色酒杯端到身前:“第二点,周小苗是一位冲喜新娘,前夜被接到朱府后,朱老夫人嫌她穿的寒酸,特意命丫头伺候她沐浴着装,还将她所带的所有衣物扔出了府!

伺候她的丫头还说,周小苗胆子很小,一整天下来都没敢麻烦别人要一口吃的,唯一入过口的,就是这杯子里的喜酒,仵作与赵大哥都查验过,这两个杯内中均无毒药,那么,周小苗的毒,是如何中的呢?”

吕典史想也不想的说:“那肯定是她不甘心做冲喜新娘,所以提前将毒药藏了起来。”

宋朵朵:“既然不甘心,到达朱府自尽便是,何必参加今日拜礼?而且一个想死的人,何必还要费劲力气带来自己的行李?”

带来了行李,很大程度说明周小苗已经认了命了,只要能活着,做冲喜新娘也好;嫁给瘫子也罢,怎么活不是活呢?

就算朱府是个狼窝,也需要过上几天日子才知晓,何必这么着急寻死?

吕典史似乎也想到了这层,僵在那一语不发。

萧淮北一手拄着头,似是有些困倦,狭长的凤眼微微启了一条缝,视线静静落在吕典史的脸上。

烛火幽暗,致使他的眸光也是暗沉沉的,见他不再言语,语气幽幽又问:“第三个疑点呢?”

宋朵朵道:“婚礼礼成后,朱老夫人撤去了所有了小厮丫头,喜房之内,只留下了一对新人。”

吕典史:“那自然是……”

宋朵朵打断他道:“您一定想说这是朱老夫人想制造新人独处的机会!”她坦然迎上吕典史的目光:“我开始也这么想,直到我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宋朵朵又从身后拎出了一个用帕子系成的小包袱,在几人的探究下解开,最后推到了萧淮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