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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六个人的队伍, 偏偏蹦出来一个喜爱贪小便宜、脸皮又厚的土豆请求加入同行。万幸的是,高琅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猥琐小人。
案发当晚, 张满横稍加暗示, 就被高琅发现了男更衣室墙上的缝隙,高琅本人矮穷搓,平常哪里能碰到这等艳福?自然会想方设法留到最后。
“是这样吧, 高举人!”
角落里装鹌鹑的高琅全身一颤, 偷偷抬眼瞥向堂中,在对上了一道冷峻的目光后, 飞快的收回视线, 拼了命的点头, 答案不言而喻。
张满横冷笑一声:“姑娘这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张某虽无大才, 不过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却怀疑张某发现了什么劳什子的缝隙?并且暗示高琅去看?张某有何理由去做?”
他双手一摊:“姑娘又如何断定, 那缝隙是张某发现的?难道在姑娘心中, 张某是个衣冠禽兽不成?”
宋朵朵回道:“其一: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高琅扰乱你们合谋惨杀石嘉洬的计划;其二,那缝隙虽极其狭窄, 但位置偏高!张举人你的身长在这里算是佼佼者, 很多人不易察觉之地, 你也许只是无意识的扫一眼就能发现, 这也就是高琅偷看时, 必须要踏着凳子的原因!”
何况男女宾更衣室之间, 只有一扇被锁死的房门, 以及女宾区一块厚帘子,并不隔音。
人在更衣之时听到了门板后传来异性的声音,无论怎么正经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回头瞧上一眼, 而且缝隙中透出的光线, 被有心之人察觉并不意外。
宋朵朵:“张举人若还觉得冤枉,我们大可以一同前往男宾更衣室比照一二,看看这里除了你,谁的身高与那缝隙最为相近!”
言泽闻言直呼一派胡言:“姑娘此言甚为牵强,学生不屑与你申辩!学生只问姑娘:我们有何理由合谋杀害石兄?还有,姑娘既说我们合谋杀害石兄,那为何云兄也遇害了?总不能是学生等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彼时的大厅一片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盘桓在宋朵朵与几位举人之间,似乎都要弄明白,同为读书人,他们因何相互残杀?
而且几个举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就连死的两位看起来也是弱质书生,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恶事?竟能惹来杀身之祸?
宋朵朵斜倚扶手,伸手捏起杯盖轻刮着茶杯,在窸窣的声响里,宋朵朵淡然开了腔:“我先回答言举人第二个问题:石嘉洬只是你们四人合谋杀害的,与云晨无关!”
赵一睿冷道:“一会儿说我们合谋,一会儿又说与云兄无关!姑娘说辞前后矛盾,竟还妄图为死者断案昭雪?真是可笑!”
宋朵朵眼底慢慢蓄上凉意:“赵举人也是读圣贤书的,可知断章取义是为何意?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忙着诋毁诡辩,这知道的,以为你眼中容不得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呢!”
赵一睿神色沉沉,垂眸不再说话。
宋朵朵却没打算断了与他的交流,从小簸箕里取出一物放在扶桌上:“赵举人对此物可不陌生吧?”
赵一睿冷冷瞥了一眼后,眉宇飞快一皱。
宋朵朵见状,几乎不给他反驳的时间,悠悠道:“我这个人呢,有点死心眼。尤其是遇到案子,只要能找到真相、找出证据,动手掏茅坑我也是无所谓的。”
叮——
萧淮北的手一抽,只听一声脆响,杯盖叮的坠落在地,宋朵朵寻声望去时,见他正盯着自己嘴角抽搐,似在求证她话的真伪。
“确实是我从粪坑捡出来的。”宋朵朵不以为意,补充道:“就在云晨遇害时发现的。”
萧淮北:“……”
让他好好想想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云晨遇害后,他赶到现场,然后,他是不是还陪着她去柴房验尸来着,当时柴房漆黑,他还借机抱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那胳膊会不会是她伸……
萧淮北越脑补脸色越差,一脸‘我踏马脏了啊’的表情,起身飞速离开了大厅。
众人一时也是神色各异,唯有萧宏承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不过是让云晨闹肚子的药罢了。”宋朵朵偏头看向赵一睿:“是吧,赵举人。”
赵一睿盯着宋朵朵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没有正常女人会徒手掏茅坑! 要不是碍于读书人的身份,他几乎忍不住想唾骂她一声:这娘们儿真恶心!
“这是一场六个人的恩怨:四个凶手,两个死者。第一个死者石嘉洬遇害时,四个同谋,他们一要撵走碍事的高琅;二就是避开云晨。可惜云晨没高琅那么好糊弄,于是赵一睿就在他的饮食中添了点料。”
宋朵朵点了点了小瓶:“我将这药用在了家禽的身上,此物见效快、且持久不衰。所以石嘉洬遇害时,云晨不是在如厕,就是在如厕的路上。此事撞见他的山庄小二可以作证,而且那小二古道热肠,还帮他跟医师讨了药。
不过云晨好面子,觉得文人如厕之事放在台面上讲,会十分有失风雅,于是再三叮嘱不准小二同他人言说。小二也算口风严谨,得了几十个铜板的辛苦费后,不但守口如瓶,还偷偷帮他煎药。只不过那药煎起来费些时候,还未等云晨饮下,云晨就在茅房死于非命了。
以上:杀死云晨的凶手十分了解云晨的性格;同时深得云晨信任,不然他怎么能毫无戒备的食用下对方送来的食物呢?在场之中,除了与他同乡的赵举人,别无旁人了吧?”
赵一睿的脸冷峻如冰:“姑娘这话言过其实了!学生与云晨是同乡不假!可我们七人彼此皆是兄弟相称,为何偏偏是学生最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