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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安宫是皇后所居之所。
宋朵朵赶到时, 等着请安的嫔妃站满了整个庭院,就连正准备上朝的皇上, 闻讯也折返了龙撵的方向。
果如赵立所言, 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院子,煞是好看,但那几颗光秃秃的树干立在粉红花瓣上头, 确然有些诡异了。
皇帝一入院内见此场面, 凌然呵道:“宋朵朵!”
比皇帝只早一步赶到的宋朵朵吓的一颤,谁能想到这满院子的女人, 他第一个叫的, 会是她呢?
宋朵朵很快稳下心神, 缓步移到皇帝面前行礼:“民女在。”
皇帝面有不豫之色, 冷道:“朕将温家小姐被害一事交由你查办, 一日过去, 案情竟无一丝进展!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敷衍行事,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你先想想你长了几颗脑袋!”
虽对皇帝了解不多,但宋朵朵还是明白一个道理:天子震怒时, 要听的绝对不是辩解。
宋朵朵深知眼前不是抖机灵的时候, 连忙跪地叩头:“都是民女办事不利, 才给了凶手再次作乱之机, 还望皇上恕罪, 给民女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皇帝一甩袖子, 除了哼的一声, 未再多言。
宋朵朵一时不解其意,还是常公公小声提醒道:“宋姑娘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去看看呐。”
宋朵朵急忙起身,掩着鼻围着树干转了两圈, 并无明显不妥, 那问题便出自地下,她俯身扒拉开地面花瓣和上层的盖土,捻了一点地下湿润的泥土嗅过,又用舌点尝了。
未免有失,又依次取了其他几颗树下的泥土,确认之后,方才回禀。
“皇上,桃花一夜落尽并非妖异之兆,而是根茎被盐分腐蚀,导致枯萎落花。”
此言一落,本就紧张的洒扫的宫女更为惶恐,纷纷叩头撇清责任。
皇后久居后宫主位,气韵远比寻常当家主母更为端庄稳重,面色全无色变。
反倒是她身边的掌事姑姑步梦素手一抬,很快有宫女抬出了水桶,当众尝了一下浇花的水,大呼:“是咸的。”
步梦申斥两句,下令:“带下去严刑拷问。”
两个宫女一时惊慌大叫,宋朵朵上前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息怒,依民女愚见,此事并非两人所为。”
求饶宫女极懂眼色,见事有转机,霎时闭了口。
皇后眸光微沉。
无论是此女私自进宫的举动;还是皇帝将命案之事交给她来查办的行为;以及她今日摇摇摆摆的走进了自己的宫殿,举动上全然看不出尊重的种种行迹来看,都是被规矩礼法所不容的。
可偏偏皇帝给了她脸面,纵使自己有百种说辞,又能拿她如何呢?太后老了,时而有些糊涂,若在拿这些琐事烦扰她老人家,怕是会被皇帝定个不孝的罪名。
好在她已经托人给母家递了消息,想来今日早朝就会有群臣劝说皇上。
步梦见主子未语,上前:“姑娘何出此言?”
宋朵朵深深怀疑这些宫人都有点读心术在身上的,主子连眼神都没给,他们竟然就悟了,委实厉害!
“我想请问姑姑,整个颐安宫的花草是否都由这两人负责?”
“是。”
“那便怪了,这颐安宫的花草这么多,为何盆栽的花草均无大碍,反倒是扎根在土壤里的几颗桃树死伤情况如此严重?”
步梦一时语噎。
宋朵朵又道:“植物就和人一样,浇了水、施了肥都是需要一段时间吸收消化的,而今日她们刚刚浇灌了桃树,然后就枯萎了,姑姑不觉得太快了吗?”
步梦再次无言,余光偏见皇后取出了娟子,便自然而然的后退到一步,颔首默立。
皇后持着娟子轻轻一抖,抹了抹鼻尖下的细汗:“那依姑娘之言?此事是何人作为?”
宋朵朵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走到了两位宫女面前:“这桃树,你们几日浇灌一次?还有浇灌的水,又是从何处抬来?”
宫女终于有了开口之机,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壮胆道:“回姑娘,桃树七日浇灌一次,浇灌的水是颐安宫后、庭的井水,打出来直接就抬过来浇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