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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想到了点子上。
“大人可记得今天丁强说的话?”
丁强是丁工匠的儿子, 生的憨厚老实,自幼跟着父亲敲敲打打, 如今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清风院是丁家的主要客源, 避免行差出错,丁工匠暂不放心全权交到儿子手里。
不过人嘛,越是被说不行, 就越是想试试。
花苞暗鞘做工精细, 极其考验人的耐性,丁强很早就想试试接手, 偏偏丁工匠不准, 还总是批评他做事毛躁, 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丁强气不过, 总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 然后, 机会就来了……
那日父亲不在家,突然来了一位自称是清风院的跑腿,说他不小心弄散了花苞, 担心被若娘责罚, 只能偷偷前来请工匠去修。
跑腿说此事不能张扬, 丁强也不希望此事被父亲知道。
于是, 他带着自己私下打磨好的暗鞘, 跟着跑腿, 偷偷潜入了清风院的库房, 将暗鞘装好了。
事后突然又开始怀疑自己,担心自己一时好强,毁了父亲的名声如何是好?
于是他又叮嘱跑腿, 自己的做工不如父亲做的精细, 届时需要舞姬加点力度。
花苞内壁上的杀人机会并不复杂,事先在内壁上钉入钉子,后系上丝线。难就难在钉钉子时力度不好把控,重了,花瓣容易散。
预谋杀人这种事,经手人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横生枝节。但出了意外,他们也只能找来丁强。
丁强又为了证明自己,将此事做的偷偷摸摸,自然也就没有仔细检查,再加上凶手有意拦着,导致丁强未发现异常。
机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成了。
“我怀疑小曼姿原因有三:第一,她拒绝了当天的表演;第二,丁强有交待过需要加大力度,此事唯有那个跑腿知道。跑腿又说他弄坏了道具不敢声张,依照正常逻辑,道具修好就没了他的责任,他何必在去管后续之事。那么上台的余巧儿又是怎么知道要加大力度的?”
萧淮北神色淡漠:“那自然是前辈有意指点的。”
“正解!”宋朵朵点头:“没有人比小曼姿更了解花苞道具,有了她的叮嘱,余巧儿自然深信不疑;同样的,作为最熟悉花苞内部的小曼姿,当然也知道该把钉子定在什么位置拉弦,最适合削首!”
花开富贵这支舞的关键就是花苞绽放时,里面的舞姬站在花瓣的最中心点,如同蝴蝶立在花蕊之上,翩然起舞。
所以中心点留出的口子不能过大,唯有纤瘦的女子才能钻进去。
“第三呢?”
“第三就是小曼姿抓住了人性多疑的心理;事情发生后,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都是以为有人要害她,而余巧儿只是不幸做了冤死鬼。一旦大家把怀疑目光放在小曼姿周围人身上时,反而忽略了小曼姿本身。”
若事后,幕后黑手再推波助澜,引出什么董耀年与若娘狼狈为奸啊;什么敌国皇室佩戴的狼牙啊……
到那时候,众人目光又奔着董耀年想通敌卖国的方向想去了,谁还会记得死了一个舞姬啊。
小曼姿算盘打的好,可惜魔高一丈,却不知自己成了人家手里一颗弃子。
宋朵朵想起被小曼姿藏起来的那块玉佩,忍不住唏嘘。
爱情使人一叶障目,深陷在了人家设计好的棋局里都懵然不知,还心甘情愿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刀残杀无辜。
真是可叹又可恨。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正街。
一年中难得的几个可以过夜生活的节日,百姓自然不肯错过,街头巷尾,熙熙攘攘。
路上拥挤,过路行人间时不时的推搡,宋朵朵都数不清第几次撞进了萧淮北的怀里了。
开始还能自若站定继续闲聊,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人家怀里钻,简直说不过去。
“大人,还是让莫成陪你继续逛吧,我其实想和惜念一起玩。”
萧淮北默了默,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突然,上前扯下了莫成腰间的荷包扔给她:“拿去花!”
莫名痛失银子的莫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宋朵朵也觉得不太地道,但掂量一下,感觉那荷包真的好重啊。
心动!
“大人认真的?”
“自然,”萧淮北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花光都成!”
宋朵朵登时展颜欢笑,拉着惜念一溜烟就钻在人群里没了影子。
萧淮北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习惯性想从袖口里掏出那对核桃打悬儿,可落入掌心后才发现,核桃只剩下一颗了。
“王爷,”莫成打量着他的神情:“可要属下另寻一个凑成对儿?”
萧淮北慢慢捻弄着独颗核桃:“不用了,本也就是消磨时间的东西。”
莫成了然,又道:“今儿传来了北崖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