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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宋朵朵问题, 赵立并未多言。他侧耳听到脚步声临近,颔首退后两步, 容敦王上前亲自为她解惑。
“这梵音殿本是供后妃礼佛静心的佛堂, 后发生了一件惨案。父皇便命人撤了佛像,后妃也觉得此地晦气,故而在殿前堆砌出假山与御花园隔断。从那之后, 这里除了几位打扫的宫人, 便很少有人踏足。”
他说的真切,宋朵朵也听的认真, 见他抬首观望着上空的那两句打油诗, 顺势仰头心中默读。
“彼岸花开红似血, 尘缘了尽负往昔;无间地狱殇年华, 幽冥黄泉泪断魂。”
梵音殿空荡荡的, 声音飘在半空绕梁回荡, 到是衬的这首诗有些凄寒之意。
可惜宋朵朵是个凡事讲究个一是一、二是二的人。
日常处事也好,应对命案也罢。先捋顺一下对方所求的果,反推一下对方做这事的因。
而眼前这起命案, 凶手更注重的是一个仪式感!或者说, ‘他’故布疑阵的做出这些手段, 无外乎是要引发别人内心的恐惧。可‘他’能吓唬的, 也一定是心中有鬼之人, 宋朵朵自认称不上君子, 但处事也算磊落, 自然吓不到她。
她平静追问:“原来这还是一首诗?”
看来这作诗之人的文化造诣比她高不了多少啊!完全就是辞藻堆砌出来的嘛!
敦王似也觉得此‘诗’缺些意境,只幽幽道:“是不是一首本王不知,本王只知, 多年前, 这梵音殿也曾发生过这样一起惨案。同样的死法,同样是有两句诗词左右悬挂。只不过那两句诗为‘彼岸花开红似血,尘缘了尽负往昔’,与温小姐旁边这两句连在一起,倒像是出自一人之口。”
宋朵朵眸光一暗,怪不得这殿内空空如也空无一物;怪不得这殿前假山耸立;怪不得刚刚皇上见了这殿中惨状神色那般凌厉……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宋朵朵心中又默念了这首诗词,如此看来,倒不像是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写的,反倒像极了得不到夫君宠爱女子的幽怨自诉。
“那么上一位遇害的,又是何人?”皇帝的某个女人?
敦王合了折扇拿在手中把玩的,笑容暗昧不明道:“既然父皇已将此案交由三皇嫂查办,本王不便多言!期望皇嫂早日将真凶缉拿归案,还后宫一片祥和。”
敦王说罢,转身离去。
没来由的,宋朵朵心头涌上一丝不安情绪,急忙合上小本本出了大殿:“大……肃王殿下呢?”
赵立目光闪动,缄默不言。
宋朵朵心中一沉,开口之时语意微颤:“敦王口中的另一起案件死者,难道是……肃王的母妃?”
赵立默了默,还是回了她:“非也,”好长一个停顿后,他又言:“不过传言都道,当年那起案件的凶手……”
赵立言此禁了音,可宋朵朵很快了然于心:萧淮北的母妃,或许就是上一起案件的凶手。
宋朵朵对萧淮北的母妃并不了解,甚至不知她的封号为何?她只知萧淮北五岁没了娘,后被送到太妃手中抚养长大。一次机缘巧合下,萧淮北意外救了还不是太子的五皇子一命,被皇帝记起原来他还有这么一号儿子。自此之后,他才从一众皇子中慢慢脱颖而出,成了如今的肃王殿下。
过程有多坎坷宋朵朵不愿去想,她喜欢向前看,所以早有预感这次春日宴上,恐有人对萧淮北不利。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只不过有些偏离预想!他们并没有直接奔着萧淮北或是那位刘姓女子而来,而是将一件尘封的旧事搬了出来。
不出意外,一场肆意的流言狂欢即将在宫中散播。
作为狂欢的中心,萧淮北要承受什么旁人并不在意,他们只在意一件事,萧淮北会不会倒下。
所以,萧淮北到底得罪了谁?又或者说,萧淮北的母妃,曾经得罪了谁,乃至她离世多年,那人依旧要扰的她魂魄不宁!
假山太高了,挡住了梵音殿前所有的阳光,宋朵朵突然觉得有些冷,颔首飞快的写下了几行字扯下交到赵立手上:“劳烦赵侍卫帮我准备纸上所写之物。”
赵立看了一眼:“那温小姐的尸体?”
温柔静毕竟是户部尚书的长女,迟迟吊在高处总归不是个事,更别提她死的还如此凄惨。
而且……她很有可能只是枉死。
凶手需要一个死者,一个有身份的死者。温柔静或许只是个意外入局的女子,不幸香消玉殒。
宋朵朵默了默:“尽量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将人放下来,然后封锁现场,江大人未到现场时,不准其他人随意出入。”
赵立自然明白‘不破坏现场’的语意,拱手应是。
这时,赵立身后缓缓走上前来一位女子,对宋朵朵微微一福:“奴婢幸云,奉皇上口谕,随侍宋姑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