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尚尚收徒弟(2 / 2)

“这种程度都忍受不了,你还修炼什么?不如回去和你娘待着吧。”

大花差点哭出来,赶紧细声细气地辩解:“不要不要!师父我错了!我再不叫辛苦!你可别放弃我!”

含真在前面终于等的不耐烦,暴吼起来:“TMD还有完没完?!到底走不走?!不走老子就先回去了!”

花大花吓得在我怀里抖成一团,尚尚回头叹道:“含真,你不要随便拿别人泄怒。”

含真干脆不说话,掉脸先走了,虽然光着身子没啥形象,倒也气势汹汹。

花大花低声道:“他……他是不是讨厌我……”

“和你没关系,他今天心情不好。”尚尚淡淡说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出事,他没当场发飙已经够冷静了。”

他又把我背在背上,往前走去,一面又说:“咱们马上要飞了,春春抓紧我,很快就到了。”

事实证明,我之前的担心都是无用功。尚尚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捷径,等我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在书局里了。

含真早就穿好了衣服,估计还洗了澡,头发湿漉漉地,坐在电脑发呆,音箱开的很大声,放的是《蜡笔小X》。

以前他看这个的时候,能笑翻过去,然而现在却面无表情,嘴角也没动一下。

狐十六呢、他把他放哪里了?我想问他,却被尚尚轻轻推了一下:“春春你去把身上稍微擦一下,弄干净点,出来我给你包扎。”

我看这情形,是他俩有什么话要说。算了,男人间的事情,他们有自己发泄的方式,我还是别插手比较好。

我抱着花大花进了浴室,先把它好好洗个干净,这才放水洗头,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回头和它说话:“大花,以后就在书店住下来,别怕。含真脾气比较暴燥,但其实心很软,尚尚也是个和气的人。以后可能还有一个仙人要来,更不用怕他。你好好跟着尚尚,以后一定能成为厉害的大妖。”

大花靠在门边,好像有点扭捏,好半天才轻道:“春春……我能这样叫你吗?”

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大家都这样叫我,你不用客气!”

“那好……春春……真的没关系吗?这个……在我面前洗澡?”

嗯?

我呆,满头泡沫地回头傻傻看着它。

大花天蓝色的眼睛很犹豫地看着我,小心地说道:“我是……男的啊。你真的不在乎?”

轰隆隆,天上有雷劈了下来。

男的……男的!他居然是一只雄性的豹子!我昏!我怎么没想到!妖怪和普通的动物是不一样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飞快抓了大毛巾挡住身体,然后甩开门就把他踢了出去。

欲哭无泪。被看光了,整个背部……

为什么不早说?!!

我匆匆洗完头,随便用毛巾擦了一下身上,换上家居睡袍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大花乖乖坐在门口等我,他身上还是湿的,地上一滩水迹。一看我出来急忙解释:“春春,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不用在意的!人类的身体对我来说是……”

“行了……别说了……”我没精打采地打断他,“你去找尚尚吧。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他乖乖地走了。

我爬爬湿漉漉的头发,只觉累得慌。莫明其妙去了妖界一趟,什么都没看明白,又被带了回来。

不知道妖界和人界的时差是多少,我在妖界待了一天多,回来的时候妖界刚刚早上,可人界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上楼,拐弯,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门,忽见对面含真的房间,门下面的缝隙泄露出一丝一丝转动的微光。

我过去敲敲门:“含真,别把房子弄坏了啊!在这裏尽量别用妖术!”

没人理我,而且我一敲之下,门自己开了,原来他没锁。

微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我忍不住好奇,推开门往裏面打量,却见含真的床边飘浮着一个球状的东西,缓缓转动着,发出幽幽的深蓝的光泽。

球裏面躺着狐十六,他还是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我正想上前看个仔细,尚尚突然在后面说道:“别进去,那是含真下的结界。”

我急忙回头,尚尚却已经抓住我的手腕,反手把门一关,说道:“他把狐十六的元神护住了,保证不会散开。我想过几天他就会醒了。你别管这事,来,先回房间。”

尚尚手里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医药箱,打开,裏面消毒水棉球纱布各色药水酒精都十分齐全。

他皱眉屏住呼吸,哗啦一下,笨拙地倒了许多消毒酒精在棉球上,一面艰难的说道:“春春,把袍子脱了,我给你消毒。快!这味道真难闻!?”

我昏,这么多酒精,你是想痛死我呢?!

“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赶紧自己倒了酒精,龇牙咧嘴地沾在胳膊的伤口上。

娘的,等于再受一次伤啊!痛死了!

尚尚在旁边拿着纱布,神情肃穆地等待着,好容易我清理完了胳膊和腿上的伤口,背后那个却没办法,只能麻烦他了。

“我警告你啊,不许乱碰,不许乱看,擦完酒精贴好纱布就放手。”

我一边解带子一面严厉告诫,尚尚没说话,神情依然严肃。

这只猫怎么了?

我脸朝下躺在床上,感觉他的手抚上背部,不由微微一颤,有点心猿意马。我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尚尚,快点涂酒精包扎,我很冷。”

话还没说完,伤口就是一痛,我差点叫娘了,满手的冷汗。

尚尚低声道:“很疼吗?”

我憋出几个字:“没……没事……你继续……动作快点!”

背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极度敏感,甚至连寒毛都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我能感觉到他怎么涂酒精,怎么贴纱布,慢慢地,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吗?”我问他,他却把脸贴在我背上,整个人如同猫一样扒上来。

做什么?!我急忙要挣扎,他却轻声道:“春春,就一会好么?我心裏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

他的脸贴在我肩胛上,睫毛刺在上面好痒,心裏也跟着痒起来,有点不平静,却又带着一种祥和的味道。

这一刻的气氛,尴尬却让我心跳,怎么也抑制不了。

我好怕,怕他灵敏的耳朵听见我激烈的心跳,那样肯定很丢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趴在我背上,很重,挺难受的,但又很安心。

我动了一下,他却依然动也不动,不会睡着了吧?

“尚尚?好了吗?你很重,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稍微撑起来一点,忽然低头在我背脊上轻轻一吻,温软的触感,仿佛被蝴蝶的翅膀轻轻划了一下。

在我心裏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又好像是炸弹炸开了一样,手足无措。

身上一下轻了,然后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贴着肋骨钻过来,似乎是想钻进我光溜溜的怀里。

我本能地敲了他一下,然后浑身僵硬地转身,穿好衣服,关灯,睡觉。

尚尚贴在我怀里,呼吸声温润绵长。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变成猫和我一起睡,可是,这一次,我却再也睡不着。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然而这感觉却又是那么喜悦。

那到底是什么?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