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走到了贾锋身边,拿着藏刀朝他那里比划了几下,吓得那杂种全身发抖,拼命地求饶,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疯子故意回头朝我问:“怎么个切法,切哪里?”我故意凶神恶煞道:“当然是一刀切,连皮带肉,斩断他的是非根,难道切他手指头不成?”疯子点头道:“嗯,手指头有骨头,不好切。”
贾锋一脸惊恐地哀求我饶了他,说他就和萧然做了那一次,因为她例假刚刚结束不久,所以就没想那么多。我冲上去踹了他一大脚:“放屁,那萧然告诉你怀孕了,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她?”他狡辩道:“我,我要准备期末考试复习,时间太紧,所以……再说,我开始还以为是萧然故意吓唬我的。”贾锋一席话让我有点癫狂,我转头对疯子看了看,用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切了,连根切,千万别手软!”疯子扬起手中的藏刀,眼看就要斩下,那小子急了,啊地大叫一声:“别别别,我其实就是怕麻烦,更怕花钱,而且正好认识了另外一个,所以想趁机甩掉萧然。”说完,贾锋痛哭流涕,反覆说确实如此,要我们相信他。“禽兽,不对,是禽兽不如啊!”疯子脱下自己的拖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我正准备好好教育贾锋一顿,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西哥打来的。我问道:“你不是去瑞典总部培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西哥道:“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在宾馆裏面搞封闭式巩固培训,几个一起的女同事长得太郊区化了,真是无趣啊!”停顿片刻,西哥又神神秘秘地问我道:“对了,你和叶子到底还谈没谈啊?”我答道:“你没事提她干吗?她跟公司去桂林开会了,不早说了嘛,都分开几个月了。”西哥笑了笑:“哦,那这事儿告诉你也就无所谓了。”西哥突然沉默,给老子卖关子。我骂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唐僧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手头正忙活呢!”
接完电话,我对疯子道:“不行,我得马上走。”疯子惊讶道:“走?去哪儿,这事儿还没利索呢!”我拍了拍疯子肩膀道:“回头给你说。”
我打开房门,她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副焦急的模样。看我出来了,唰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我伸手示意她们坐下,平静地道:“别急,疯子不会乱来,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了,小珍和浩浩你们两个好好照顾萧然,不是什么大事,多休息,注意营养,很快就会好的。”
我故意忘了拿沙发旁边的电脑包,走到门口,回头对小珍道:“小珍,帮我把电脑拿一下,谢谢。”小珍的情绪比昨天平静了很多,她拿了电脑包走到门口递给我。我趁机将口袋里的紧急避孕药塞到了她手里。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我,就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她脖子上仍然戴着我给她戴上的那条项链,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西哥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窝了四年,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想当年我还特意写了一首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每到晚自习熄灯前,我都要弹好几遍给他听,搞得他耳朵都起老茧了。我赶到西哥所住的宾馆后,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裏面他压低声音让我赶快上18楼,电梯口等我。
叶子是我以前的女友,她曾不止一次和我说她喜欢柏拉图式恋爱,所以每次她拒绝我,我都依着她,结果柏拉图拉了一年多,我都快要荒废了,再说为这事儿两个人经常争吵,说出去也被人笑话,所以,三个月前,两个人终究还是分开了。
高速电梯直接把我送到了18楼,西哥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一看到我,就示意我小声,然后朝走廊里头指了指,说叶子就在1846房间。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问道:“怎么不选2046,学王家衞玩小资情调呢。”我伸长脖子望了望,回头反问西哥:“你住那个房间?”西哥道:“别提了,忒不吉利的房间,1544,要我死死,霉到家了!难怪培训的结业考试老过不了,好不容易说服一个郊区化妹妹让我抄,结果还被老师抓!”
西哥道:“抗总,要不算了,都和人家分手了,怎么说这事儿你也管不着啊!”我瞪了西哥一眼道:“是不碍我事儿,可也不能让她自暴自弃吧?咱们做销售的,东西卖出去了,不也讲究一个售后服务吗?我今儿个算给她免费做售后服务!”
我和西哥就站在2046的房间门口傻等,请勿打扰的灯一直亮着,这让我心急如焚。我像猫一样竖起耳朵贴着房门想听裏面的动静,隔音效果真好,鸟声音都没有。西哥总算聪明了一次,他按下了门铃,连续按了五次,门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谁?请勿打扰的灯没有看到啊?”西门庆哥哥清了清嗓子:“那可能是灯坏了,真对不起,因为今天是酒店成立十周年纪念日,所以对住套房的客户赠送红酒一瓶。”我发现他是一个说谎的天才,说这些时脸不红心不跳,从头到尾非常流畅,没有丝毫停顿,要不是认识他,光听他说话腔调我还真当他是服务生了。
门开了一半,探出一个头来问:“红酒呢?直接递给我就可以了。”一看就知道没有穿衣服,而且看他模样至少四十岁左右,额头上的皱纹可以泄洪了。我怒发冲冠,大叫道:“给你红酒,我给你一大脚!”说完我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他踹倒在地。我冲进屋里,眼前的景象让我肺都要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