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俪本来还想跳出去帮云溪,但仔细想了想,决定按兵不动。
悄悄回了慈幼院,等了许久,才看到云溪回来。
“云溪,你这是去哪儿了?”
姚俪装作随意地问了句。
云溪表情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即笑了笑:“没去哪儿,就是出去走了走。”
姚俪“哦”了一声。
“若是有什么麻烦,直接跟我说。在这平县,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姚俪笑眯眯地看着她。
云溪神色一僵:“姚姐,想说什么?”
姚俪叹了口气:“你我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这小小的平县,能有什么秘密?你就算想瞒,又能瞒多久?”
云溪的脸色倏地一白,紧接着,泛起一丝苦笑。
“我并没想瞒你,只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姚俪没有追问,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良久后,云溪总算恢复了情绪。
“我知道姚姐待我真诚,只是我的身份……实在是难以启齿。我是一个……私生女。”云溪缓缓说道,“我娘是个寻常的渔家女,未婚有孕,生下我之后被全村人唾弃,不得不搬离村子,带着我独自生活。我娘意外身故后,我从她遗物中找到了一些有关生父的线索,便想去找他。”
姚俪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不知道你爹是谁?你娘没跟你说过吗?”
“我娘一直不肯说。”云溪声音低沉,“我娘的遗物中,有一张银票和一封信,信上署名赵率。”
姚俪心中一惊。
赵率?不就是死了的赵老头子?妈耶,云溪该不会是他女儿吧?
姚俪狐疑地打量着云溪。
但看着感觉不像啊!
似是猜出了姚俪心中所想,云溪急忙又道。
“那封信虽是赵老爷写的,但信上的语气疏离,说是奉命给我娘送银子。所以我推测,赵老爷不是我爹。”
姚俪看着云溪的目光多了丝同情。
不管是哪个时代,私生女总是无法被世人接纳。哪怕是现在这个妾室庶子女都很寻常的封建年代,私生子女依然不为世人所容。
可以想象,云溪从小到大受到了多少白眼、唾骂和欺凌。
她一个小姑娘,能从老家找到平县来,也着实不容易。
“我先前看到你和一个人说话,那人是谁?”
“那是我从前在康义府认识的人,我与他合作赚银子。赚够银子后,我就来平县了,他这人好赌……”
云溪还未说完,姚俪就接过话头。
“所以他找上你,敲诈你?”
云溪沉默着点了点头。
姚俪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你干嘛不早说?那种人坑蒙拐骗,一看就不是好人,直接送到县衙去就行了。”
说罢,姚俪提高音量大喊了几声,让人把安福的儿子叫了过来。
“你叫个人去一趟衙门,就说有个惯骗跑到平县来了,骗了我家女管事的银子。让人把他抓起来!对了,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
最后一句,是对着云溪说的。
云溪正发愣,下意识回答了姚俪的提问。
“你看,多简单的事儿!”
姚俪拍了拍手。
云溪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姚姐,那人死皮赖脸的,没那么好打发。”
“那你就错了。”姚俪摇了摇手指,一脸正色,“这种人,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是得寸进尺。若是你足够强硬,退缩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