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常山寺的竹兰苑内,姚俪正带着云溪和燕儿烤东西吃。
拳头大的红薯、长条形的年糕,还有带毛的芋艿……塞进小炉子里后,控制着火,三个人一边烤火一边闲聊。
至于说为什么不出去玩……
因为昨晚上突然下雪了!
姚俪也没想到,一大早起来,打开窗户,看到的是一个雪白晶莹的世界。
当时姚俪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好怀念前世的天气预报啊!
雪下的不是很大,只薄薄一层,到了中午就化了,结果满地的泥水,根本出不了门。
姚俪有些歉疚地看着云溪。
“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早知道会下雪,咱们还不如呆在家里呢!拢两个火盆,可比这儿暖和。”
燕儿一边拨弄着小炉子,一边嘀咕:“得亏奴婢带了好些炭过来,要不然可得冻着太太和云姑娘了。”
姚俪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呀是呀!还是燕儿聪明。”
燕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
云溪拿着一根用竹签插着的年糕条,正要开口,突然眼尖地瞥见了窗户纸上的人影,顿时捂着嘴偷笑起来。
“姚姐,那人又来了。”
姚俪回头一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丁家山怎么还不死心?燕儿,去把人赶走。”
“好咧!”
燕儿一跃而起,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片刻后,她拿着一张花笺回来了。
“太太!太太!你快瞧,这上面写着什么?”
燕儿认得字不多,兴奋地把花笺递到姚俪面前。
姚俪看了一眼。
妈耶!
居然是一首情诗。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云溪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然后,脸红了。
姚俪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直接把纸扔进了小炉子里。
“牙都要酸掉了!”
本以为古代人都比较含蓄,没想到这丁家山居然这么直接!
不过手段也太拙劣了。
本姑娘上学时期,好歹也是收过不少男同学的情书的。这玩儿,见多了。
看着火苗吞噬了纸张,燕儿满脸惋惜。
“太太您不喜欢可以留给奴婢呀!奴婢瞧这上头的花挺漂亮的,可以留着做花样子,给您绣在帕子上。”
姚俪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要是想要花样子,改明儿咱们去康义府,买他个一两刀花样纸。这外人给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要是实在拒绝不了,拿回去后赶紧处理掉。留着说不定就成隐患了。”
“不会吧?太太您是不是想多了?”
燕儿明显不太相信。
姚俪正要解释,突然外头又传来了声音。
燕儿急忙跑出去开门。
“太太,是何太太来了。”
姚俪立刻起身,拍了拍衣裙,出去迎接。
还没走出两步,那何太太就带着人进来了。
“今儿个实在是冷得很,我不请自来,还请妹妹不要见怪。”
姚俪眼角一抽。
您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管我这个十八岁的小女子叫妹妹,合适吗?
但这明显是何太太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姚俪没法反驳,只得笑着带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