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能屈能伸啊!
汪秦生也坐到自己的书案前,开始发奋。
他哪里知道,靖宝的心思已飘得老远。
看得出来,石舜已经对她起了邪念,这人不除,她在国子监的日子永无宁日,再加上四小姐的仇……
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靖宝勾勾唇角,放下书拿起石墨磨墨。
身后传来动静,是高朝进了屋,只见他把盆儿,巾儿一扔,把被子一掀,蒙头大睡,连外衣都没脱。
靖宝扭头收回视线,拿笔醮了墨汁,用尽右臂所有力气在纸上写下一字--杀!
……
夜沉沉,云层后月暗而无光。
靖宝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悄然起身。
汪秦生长手长脚,歪着头,半张着嘴沉沉打着低鼾;高美人则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像只躬着的虾子。
她犹豫了一会,解下四方方巾,脱了外衫,钻进帐帘里。
帐帘掖严实,她小心解开衣襟,把手探进去。
长白布条儿自胸前徐徐解开,也不敢全拿掉,解一半,留一半,然后长长的松出口气。
勒死她了!
靖宝躺下,将被褥紧紧裹在身上,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已然沉睡。
……
翌日,阴天。
靖宝起了个大早,赶在吃早膳之前,去阿砚、元吉的斋舍看了看。
下人的斋舍虽然没有那么精致,但也不差,东西样样都齐,院里还有几张石凳石椅,供他们打牌斗乐。
靖宝一圈看过,把昨日晚上遇到石舜的事情如实说了。
阿砚气得咬牙切齿道:“爷,我摸黑一刀把他干了!”
靖宝淡淡道:“天子脚下,死的是尚书府的儿子,你有几分把握刑部的人,不会找上门?”
阿砚:“……”
元吉在一旁插话:“爷,咱们还得智取!”
哟?
这秀气的小子,竟然还很有脑子。
靖宝赞许地看元吉一眼,“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智取,取得不动声色,扯不到咱们头上来。”
阿砚追问:“爷,怎么个智取法?”
“没想好!”
靖宝叹气。
事实上,从小庵堂给四姑娘烧过纸回来,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她的脑子里盘旋,始终想不出个名堂来。
实在是这个人的身份特殊,她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爷,要不要我扮成大姑娘,去勾引他,然后阿砚躲在暗处,背后给他一刀?”
靖宝黑了脸。
才夸他脑子好使,怎么这会就犯傻了。
“石舜出身大族,见过的漂亮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岂能被你一个……”
靖宝突然住口。
元吉等了片刻,唤:“爷?”
靖宝扭头看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后伸出爪子,在元吉的脸上捏了又捏,差点没把一旁的阿砚给臊死。
“七爷?”
“别喊,我有法子了!”
靖宝眼睛一亮,“你们把耳朵凑过来……”
片刻后,阿砚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不行,这法子太过凶险,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靖宝脸一沉,摆出主子的架势:“你是爷,我是爷?”
阿砚:“……”(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