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看到靖宝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挪开视线,在心底刮出一句场面话:
“顺便帮我带句话给那几个。”
“嗯,嗯!”
“好好读书,别丢我顾长平的脸!”
“哪能哩,我们都……”
靖宝嘎然收口。
顾长平扭头看她,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讪笑道:“我们都会努力的。”有些话,不能说太早,万一做不到,就是打自己脸。
顾长平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身上有跳蚤吗?”
“啊?”
靖宝抬头,男人眸色漆黑而亮,凝视着。
“往我这边靠一点!”
“噢!”
靖宝匆匆垂下眼,小碎步似的挪了半寸。
顾长平看着她露在外头的肩,静了片刻,抬起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都打湿了!”他说。
靖宝的心难以抑制的跳动起来,几乎快跳出胸腔。
伞外扬扬落雪都化作了静寂,在她眼中不曾落下半点痕迹,她现在唯一察觉到的,是这人身上淡淡的檀香。
这檀香化作一碗迷魂药,让她心之向往,趋之若鹜,还有……死心踏地。
靖宝猛的推开他,“先生,别送了,回吧!”
顾长平看着她,点点头。
刚转身走出几步,她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仰着脑袋盯住他,跟交待遗言似的:
“先生,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我们总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又转身跑了,爬上车,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掀起车帘一角--
那人还在风雪中站着。
身旁是斑驳陆离的白墙,旁边几棵被雪压枝的大树,月光浸了他一身的月色。
他怎么会那么好看?
他要是没这么好看,便好了!
靖宝用力的搓了几下脸,想让心跳慢慢缓下来。
可,缓不下来了!
直到那身月色化成一个小点,也没缓下来。
靖宝感叹的想:那男人何止是一碗迷魂汤药,简直就是一碗穿肠毒药。
喝下去,她会死;
不喝,她还是会死!
……
顾长平见马车驶离,转身往回走,走到角门口时,只见有人站在门口,半张脸在灯影下,半张脸在黑暗中。
那人冲他笑了笑,“顾长平,数年没见,别的倒没什么变化,怎么就口味变了呢。若不我亲眼瞧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你瞧见什么?”
“我瞧见你……”
男从意味深长的笑笑,“喜欢那一口,早说啊,扬州府不光有名扬天下的瘦马,还有那种天然妖娆的美少年,我送你几个。”
“滚!”
顾长平一甩袖子,自顾自跨进门槛。
那人厚着脸皮跟过去,“滚哪里,你怀里?”
“温!卢!愈!”顾长平一字一句。
“啧,眼神好吓人!”
温卢愈吞了口口水,笑得一脸无辜道:“我千里迢迢进京,为了赶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又渴又饿,生生挨到这会,你好意思再吓我?”
“你……”
顾长平气笑,“滚进来。”
温卢愈双手一摊,“算了,这回还是你滚我怀里来吧!”
沉寂片刻,儒雅湿润的顾长平发出一声咆哮:“姓温的,你还是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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