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我知道,老爷子说过的,是舍不得我吃苦。!”
顾长平摇摇头,“是为圈着你爹和你娘。”
非皇族之人,手握重兵,哪个皇帝都不会放心,战死是武将的宿命;飞鸟尽,弹弓藏也是武将的宿命!
徐青山听到这一声,抬头死死的盯着顾长平。
许久,他弯腰磕下头,三个头磕得砰砰直响。
“高朝!”
“学生在!”
顾长平:“生在帝王之家,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长公主府的独子,不是这么好当的。你能任性一阵子,但不可能任性一辈子,该长大了!”
高朝喉间滑动一下,“先生,什么是长大?”
顾长平用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头,说:“长大就是在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言语中听不出悲欢,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求,有所舍,有所进,有所退!”
高朝轻飘飘道:“太高深了,我听不懂!”
“没事,以后你就懂了!”
顾长平收了手,扭头:“靖文若!”
终于轮到我了。
靖宝用力点了下头,“先生!”
顾长平沉默着,似乎在思索下面的话要如何开口。
靖宝等不及,“先生有话只管说!”
“你……加油!”
靖宝:“……”
就这?
还憋半天?
凭什么每次他们都是洋洋洒洒,到我这儿却是言简意赅?
顾长平无视她脸上的震惊,扬声道:“今日我允你们喝几杯酒,来人,开饭。”
……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神奇,明明在一起读书时,你嫌弃我,我嫌弃你;可真要到了分别时,心里还有些依依不舍。
尽管,他们只是各自回到京中的家而已。
几杯酒下肚,汪秦生第一个抹泪道:“春闱过后,若是没上榜,我就要回金陵府了;若是上榜,大概也会求个外放。”
他这么一说,靖宝也开始茫然起来。
自己呢?
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回南边?
留京城,南边那一大摊子怎么办?
回南边……
她无声地看了眼顾长平。
他怎么办?
“我也许……也会回南边!”她的声音带了极为轻微的鼻音。
这话一落,徐青山的眼睛暗了。
对啊!
娘娘腔的家在南边,她终究是要回去的,以后山高路远,再难相见,自己该怎么办?
“娘娘腔,你留在京中做官,不好吗?”
靖宝余光看着顾长平,很轻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情绪变得很淡,很淡。
她举起酒盅。
“先不说将来如何,只说眼下,眼下我敬先生,也敬四位兄台,祝先生身体康健,早日复起;你们春闱顺顺利利,金榜高中!”
“金榜高中!”
“金榜高中!”
“干杯!”
“干杯!”
顾长平见这五人将烦事抛诸脑后,蹙起的眉头又松开。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样的青春年少,他也曾有过!
有个姑娘说,她把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怡然,嗯,有感动到。
谢谢你们一路陪着!
鞠躬!(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