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时候吗,那是八百年前了好吗?顶什么用!”
齐林:“……”
……
顾长平想去哪里?
他想见靖宝。
那丫头自打出发迎大将军棺椁,到如今将军落土为安,整整半个月,他们没有再见一面。
顾长平的心情十分微妙。
微妙在何处?
微妙在徐青山身上。
从前,他仗着前世今世那丫头对自己的喜欢,从未把徐青山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放在过她与他的感情世界里。
他是笃定的,坦然的。
笃定阿宝的眼睛里不会再有别人。
可当他看到徐青山一身沧桑的回到京城,那退去了青涩、稚嫩的男孩一夜之间成为肩扛重任,沉稳如山的将军……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男人无论是哪方面成为他的对手,都是极出色的。
这些日子闲下来,他不停的拿自己和徐青山做比较:
自己有婚约;他赤条条一人;
自己暗藏反意;他一颗赤胆忠心;
自己对阿宝遮遮掩掩;他无所畏惧……
比着比着,他心里便觉得漏了个窟窿,什么东西南北风都往里钻,那原本一丁点的微妙感每到深夜,被放大成无数倍。
酸得他简直痛不欲生。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那丫头何止在他心上,头发,毛孔,五脏六腑,四经八脉,无处不在。
想把命都给她,一点儿也不夸张。
算他妈彻底完犊子了。
顾长平叹了口气。
……
靖府,小花厅。
靖宝半倚在贵妃榻上,一边听着三姐说中秋年礼的事情,一边看小一宁倒腾手里的九连环。
小丫头显然已经有些暴躁,龇着牙,恨不得低下头咬一口才解恨。
她不由看笑了。
“笑什么,在听我说的话吗?”靖若袖十分不满意兄弟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做为靖家女主人,给亲朋好友送节礼,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说给阿宝听也是怕自己哪边做得不周全。
偏这人混不在意。
靖宝见她有些恼,只得坐正了道:“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听见了,办得极好,极周全。”
“当真?”
“三姐!”
靖宝敛了笑意,“哪怕不周全,又如何?事事都周全,人就活得累,别总想着别人如何如何,你要想的是自己如何,自己痛快了,才是真痛快。”
靖若袖:“……”
这时,小一宁已经对手里的九连环彻底失去了耐心,张嘴就咬下去,靖宝指着她道:
“瞧见没有,这才是真痛快!坏了又如何,再重新买罢;这次年礼送不周全,下次再送罢,何苦和自己较真儿。”
靖宝起身,走到小一宁面前,拿过她手里的九连环,三下两下便解开。
小一宁看她的眼睛顿时亮得跟星星一样。
“我回房歇着了,你和一宁早些睡,今年中秋咱们哪儿都不去,就咱们仨在家过。酒菜摆在暖阁,螃蟹多弄几只,清蒸了吃。”
靖若袖望着靖宝的衣角消失在门口,想着她说的那几句话,不由怔怔出神。
阿宝难得会说这么一通长篇大论。
她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家中有长辈过逝,明天出殡,只有一更,向姑娘们请假!(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