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在此歇脚的百姓一听是锦衣卫,避之不及的躲开了。
那人收了腰牌,手指指顾怿,声音忽然一变,道:“你,在这里站着,我先盘问他。”
顾怿一听这声音,整个后背像一张绷到了极点的弓弦。
这声音,听着是盛二。
但这张脸……
他瞬间明白过来,盛二和他们一样,脸上都戴了人皮。
好好的,他戴什么人皮?
为什么要把爷在城门口截下?
还有……
他是什么时候从北府回来的?
愣神之际,余光扫到爷和盛二已经向凉亭深处走去,顾怿赶紧把马横立在凉亭前。
他一边掸着身上的灰,留神四周的动静;一边竖起耳朵,凝神听二人的谈话。
……
凉亭的深处,是一小片林子,满地的落叶。
盛二站定,扭头看着顾长平那张平淡无奇的面皮,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顾长平早在看到盛二腰牌时,就敏感的察觉到不对,一直隐忍着。
“说吧,这一趟北府出了什么事?”
盛二眉锋往上一剔,“这一趟我去北府,多亏了你的那份手书,否则……”
“你被发现了?”
“这些事回头再说。”
盛二直视着顾长平的眼睛:“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等在这里,拦下你,是打算把这个人情还了。”
手书保她盛二一条命,那么这个人情也应该和性命扯上关系,顾长平藏在袖中的双手倏的握成了拳。
“顾长平!”
盛二上前一步,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昊王妃是皇帝安在北府的密探。”
昊王妃?
像一记榔头重重捶在顾长平心口,体内血气瞬间翻涌,太阳穴更是像被锥子钻着一样剧疼。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昊王妃是密探,那么--
她一定会把他是昊王谋臣的身份,说给了皇帝听。
那么--
整个顾家和他,危矣!
更可怕的是--
如果这女人打探到十二的整个布局,北府,危矣!
盛二见顾长平脸色青白,不由冷笑道:“这会可不是害怕的时候,想活命,就得稳住了想法子。”
“我不是害怕!”
顾长平嘴角勾起一个完全称不上笑意的弧度。
“我这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暴露于天底下,我曾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她。”
她和十二是结发夫妻,不应该是生死相随吗?
“废话少说,下面怎么办?”
盛二知道这事给顾长平的打击不异于天崩地裂,但却不得不出声打断。
“顾长平,北府的密信已经送到宫里,我帮你算过了,你只有半个时辰逃命的时间。”
顾长平还没说话,顾怿已经从坡上冲了下来。
“爷,赶紧逃命吧,不能再耽误。”顾怿的声音都呲了。
顾长平看着他,握拳的手指紧到骨节尽数变色--
梦魇里,那无数次重复的场景,终于在现实中,缓缓向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顾长平的心里寒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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