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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三年末,离除夕仅有半月时间。
这日正是十五,按照惯例皇帝应该宿在皇后宫中。
天色已近黄昏时,李从厚才一脸疲倦进了殿中。
饭菜摆在暖阁,帝后二人入座。
刚用两口,李从厚就见王中在门口探头探脑,这老东西跟了他多年,若不是有急事,断不会如此行事。
“进来回话。”
王中忙躬着身子走近,先打量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方才从袖中掏出一份公文。
这是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直奏军报,
“皇上,刚刚北边送来的。”
李从厚接过,先抬头看了看皇后,皇后立刻起身行礼,带着宫人退避出去。
李从厚这才掏出军报,只一眼,便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中吓一跳,本能的要去扶他,却被李从厚一把挥开,一丝细细的血迹自他嘴角流出来,他用力一抿嘴,又将那血丝抿了回去。
到底还有一丝残留。
“皇上,皇上!”
王中如被雷击中一般,惊叫道:“太医,快宣太医,快啊!”
王皇后此刻刚走不远,听到王中声音,忙又折回去,却见皇帝撑着桌角慢慢站起来,身子抖得像一片寒风里的枯叶。
“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从厚并不理会她,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中,“去,派人去打探老侯爷到了哪里?再去把王子澄给朕叫来。”
“皇上,先宣太医吧皇上,老奴求您了!”
王中几乎要哭起来,再次伸出手去扶皇帝。
这一回,皇帝没有再推开,扭头冲王皇后道:“朕身子有些不舒服,便不陪着皇后用饭了,皇后自便。”
“皇上!”
王皇后劝又不敢劝,拦又拦不得,余光见信还摊在桌上,慌忙扫过去。
她妩媚的凤眼陡然睁大,浑身的骨头像是被塞进了一把冰渣子。
“幽州府失守,镇远将军叶锋兵败,自刎于帐中。”
……
王子澄此刻也已经接到军报,心惊胆战的往宫中赶。
他在寒风中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数位太医离去,方才被召进里殿。
李从厚半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王子澄行完礼,偷看了一眼身后的王中,硬着头皮开口道:“皇上……”
“你什么都不必说!”
李从厚冷冷打断,“你只需跟朕说,锦乡伯之后,还有何将可用?”
王子澄神色讪讪,想了想道:“锦乡伯的大儿子叶岳定镇守山海关,堪当重任。”
“王子澄!”
李从厚怒得将手边的奏章直接砸他脸上,“你把朕当三岁小儿哄吗?大秦的江山都是毁于你们这些不知轻重的人手里。”
这话太重。
王子澄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欺君死罪。”
不是所有武将都可以领兵打仗的。
这叶岳定虽是叶锋的长子,性子也像他父亲,却从未在真正的战争中历练过。
可除了他以外,目前还能有谁呢,只有小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