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顺便我再交待一句,谁都不准给边沙和北府那头写信,在他们没对上之前,我们只做看客,万万不可把自己折进去。”
靖宝将将止住咳嗽,迎着二人的视线,起身抱了抱拳,强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高朝,保重。三一……”
她默然看着钱三一片刻,低声道:“你若真心喜欢二爷,我总是支持的,但前提是,得让他知道。
感情这东西,一个人是独角戏,两个人才能一唱一合,断袖之恋最是艰难,祝你好运。”
“我不祝你好运!”
高朝想着自己的求而不得,只冷冷道:“我劝你迷途知返,别到头来跟我一样。”
钱三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是甜,又好像是苦,半晌自嘲似的笑了笑,“都少说两句酸话,出发吧!”
他和二爷那还是没影的事儿!
临安府往东;
四九城往南;
皇陵在京郊处,往北。
马车飞驰,靖宝掀开帘子看着左右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咬了一口又冷又硬的干粮,慢慢嚼起来。
美人依旧脏着;
肉端上来,她已无心再吃一口;
钱三一为了偷个尸体,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叫花子,却在一瞬间又放弃。
没有痛苦,怎叫人间?
成年人的世界,可以笑,或者哭,却独独不能任性,不敢任性,不舍得任性。
从驿站赶回临安府的路上,靖宝遇上了三场雪,等到雪化时,她人已经到了靖家。
除夕夜的的饭桌,依旧丰盛。
但与靖家往日几房人聚在一道热闹非凡的景象相比,这年的年夜饭异常清净,也异常温馨。
靖宝陪着母亲和三姐喝了几盅酒,又与小一宁在院子里玩了会炮竹,便早早的回了房。
亲自磨墨铺纸,她提笔给温卢愈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四字:除夕安乐!
信由阿砚送到钱庄,靖宝并不指望浪子温卢愈会在临安府过年,只是为了完成钱三一的嘱托。
却不想阿砚回来时,竟带来了温卢愈的手书。
比着她惜字如金,温卢愈的信上则多了几个字:欢迎归来,除夕安乐!弟可愿与兄同醉?
靖宝读了几遍,命小厨房再置些酒菜来,又叫来阿蛮、阿砚兄妹,元吉,高叔,狗二蛋。
这些,都是与她同生共死的人。
靖宝没喝几杯,便觉得有些头晕,由阿蛮扶着入了里间。
她倚着床头,思念着顾长平。
昊王与叶锋一战,可有他的排兵部阵?
老侯爷亲自上阵,他做何感想?可曾悟出皇帝此举背后的用意?
想她吗?
想顾幼华吗?
想老夫人吗?
谁在身边陪着他辞旧迎新呢?
又想到了徐青山。
祖父出征的消息他知道了吗?
心里是不是很着急?
手臂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是一人独坐帐中喝闷酒,还是与战士们痛饮?
她想到了高朝,钱三一、汪秦生,盛二爷,陆怀奇……甚至还想到了远在北境的老侯爷。
待一觉醒来,多事的建兴三年,已成为回忆;
建兴四年的春天,悄然来临。
帮怡然校对的姑娘今天有事,你们先将就看,回头等她校对完,我再改一改错字!(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