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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是不太妙,是很不妙。
靖宝唇都白了,“青山灭边沙三部,是为北线打仗做准备,而且是长线。”
钱三一点头道:“叶岳定为了能让青山帮他父亲报仇,必定全力以赴,绝不会让青山有丁点后顾之忧。皇帝用此人,一箭双雕,太聪明。”
高朝叹了口气,“徐家军有十万人之多,青山提起粮草,王子澄说一切已经预备下。”
兵到,粮足,战事一触即发。
只等徐家丧事办完!
只等徐家军休整调息!
靖宝心思飞快的转动,“徐家的丧事,最多一个月,必入土为安;”
钱三一:“一个月,时间可真紧迫。”
高朝:“关键我们还他娘的无从下手!”
劝降?
十万徐家军都千里迢迢拉回来了,一日三练。
降,可能吗?
不劝?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师生二人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怎么稳?
稳不住啊!
钱三一勉强笑了笑,“刚刚我见青山,好像还和从前在国子监一样,没怎么变啊!”
高朝本能的不相信,但又觉得那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我……说不上来,靖七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变了。”
“哪里变了?”
“眼神!”
靖宝垂下视线,片刻又抬头道:“以前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脸虽板着,但眼中有笑,那笑是暖的。但现在……”
高朝和钱三一顿时明白过来:
如今他脸上虽笑着,口气还是那个口气,但眼神却是冰冷的,毫无温度。
所以,徐青山貌似热情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冰冷的心。
心冷,所以眼冷!
……
此刻的徐家,白幡高挂,哀乐声声,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
“小徐将军回来了,小徐将军回来了!”
徐青山翻身下马,目不斜视的跨进徐府大门。
门里,早就候着的下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脱去他身上的盔甲,换上丧服。
徐青山任由下人动作,待一切妥当,方才往灵堂去。
灵堂里,摆着一左一右两具巨大的棺椁。
徐青山扑通跪倒在地,那永远挺拔的脊梁终于在此刻彻底弯了下来:“祖父,二叔,青山回来了!”
他以为悲伤早就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消磨掉了,却不知那两具棺椁入眼时,他的心一下子就痛起来。
原来,悲伤不会消磨,只是暂时的藏起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个时间点,它会再跑出来,让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将军,磕头啊!”下人小声提点。
六个头,磕得掷地有声。
徐青山起身,拿过香炉边上的香,就着烛火点燃,摇灭,再插进香炉里。
“娘和二婶在哪里?”
“在内堂。”
徐青山大步向里。
果然如他所料,一进门,就听见二婶的低低的哭声。
边上诸多徐家的女眷一边抹泪,一边好声相劝,唯有他的亲娘呆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脸上半滴泪都没有。
斐氏见青山回来,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