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慌?”
王中抹了一头的汗:“皇上,老奴打听清楚了,徐将军心里的人是探花郎!”
李从厚愣了一下,“探花郎?”
“就是靖府七爷,皇上您忘了,当年您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在喜宴上闹过一出,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下文。”
王中忍不住“哎哟”一声,“难怪他只说自己心里有人了,老奴再问是哪家姑娘,他就死活不说。”
李从厚扭头去看苏太傅,苏太傅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
靖文若跟了他几个月,聪明机灵不说,还能说会道,唯一的不足是有些聪明过头。
“这不是胡闹吗?”
苏太傅脸一沉:“这世间,一阴一阳,一柔一刚方为夫妻之道。”
李从厚也是哭笑不得,几年前那一出,他只当徐青山是一时心血来潮,年岁大了,就改了。
“这消息,你从哪里得来?”
“回皇上,是叶家的姑娘亲口告诉皇后娘娘的。”
王中想着皇后许诺的那点好处,忙又道:“皇后娘娘心疼将军无后,一直想牵线搭桥为将军张罗婚事,不曾想……”
他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皇上,您说这都叫什么事啊,徐家长房长孙就他一个独子,是要留后的啊,老国公爷若地下有知,棺材板都压不住。”
李从厚扫了他一眼,冷静道:“既然徐将军不曾提起,此事朕就当不知道,赐婚一事以后也不必再提。”
“皇上英明。”
王中耷想着那位小祖宗也是这般德行,咬牙切齿的又嘀咕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那顾贼人做下的好事。”
顾贼人三个字,无疑是断肠毒药。
李从厚想着北边的战况,胸中有什么压着,憋闷的很,却又无从发泄。
苏太傅看着皇帝眼中的血丝,道:“徐将军白天练兵,晚上守灵,老臣每晚去灵前一个时辰,给将军说说兵法吧!”
李从厚喉头滚动,半晌,才道:“先生有心了!”
……
锦衣卫府。
纪刚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提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靖宝!
无端的,他又想到了那两次江南之行,还有他对此人的评语--若不是至亲至孝,便是老奸巨猾。
美人岛一事,看似大获全胜,只有纪刚自己心里明白,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寻芳阁那场大火不过才短短两年时间,但美人岛在临安府已存在十多年,由此可见盛望与顾幼华不过是隐居在此地。
岛上那些玉倌说,岛主长年戴一只面具。
为什么要戴面具?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人和顾长平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刚的目光落在纸上。
“靖宝?靖七爷?”
这人打小生在临安府,长在临安府,他父亲遭二房陷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师从顾长平,中探花,入翰林,再到秘书台,后因牵连丢了官,此后他又与高朝千里迢迢去边沙?
从边沙回来,在临安府待的好好的,忽然跑京城来蹚这趟混水?
徐青山对他念念不忘。
他到现在也没有成亲。
真是谜一样的人啊!
纪刚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跳痛,他拿起笔,在这个名字上打了一个圈。
“来人!”
“大人!”
“再去查查这个人。”
心腹一看是这人,皱眉问道:“大人,从哪里查起?要查些什么?”
“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过往。”
“是!”
“慢着!”
纪刚沉默半晌,“还有,他父亲是在扬州府出事的,立刻派人去趟扬州,我要知道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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