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先生,南边密信。”
“快拿来!”
顾长平正要起身,被祁老头一把按下,“给我。”
顾怿看看祁老头阴恻恻的脸,再看看自家爷那一腿的细针,很识相的把信递到了祁老手上。
“徐青山已回京,停灵二十一天,七爷一切安好!”
祁老头读完,把信团成团,往窗外一扔,“狗爬一样字,污我神医的眼。”
顾怿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卡得他眼珠子都弹出来了。
这老东西,仗着有几分本事,不仅冲爷大呼小叫,还对爷下手贼狠。
爷,弄死他!
顾长平连眼风都没动,看着顾怿淡淡道:“去和十二说一声,二十一日后,大军往渭河以北开拔,粮草先行。”
“是!”
顾怿到底没忍住,硬是瞪了祁老头一眼,才掀帘离去。
瞪我能少块肉啊,祁老头心中冷哼一声,下手如电,三下两下就将针尽数拔去。
“谢了!”
“可不敢当!”
祁老头皮笑肉不笑道:“只求大兄弟平常坐卧千万小心着些,掉什么都行,可千万别掉汗毛。”
顾长平:“……”
“你要少一根汗毛,有人就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祁老头想想,又添了一句:“仗势欺人,丧德噢!”
顾长平将裤管放下,下炕走了几步,说:“祁老可是在抱怨世道不公?”
祁老头一个白眼翻出天际,“你自己说呢,公平吗?”
顾长平缓声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你一夜七次,肾虚;你的女人一夜七次,还是你肾虚,你说公平吗?”
祁老头:“……”
嗯,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不对!
祁老头一拍脑门,这王八蛋是在变着法的嘲笑他肾虚。
“顾长平你个缺德的……咦,人呢?”
顾长平已慢步走出院子。
院外,春意盎然。
如果不是大战在即,他定会停下脚步好好观察一番,但此刻,心事满腹。
定国公那一跳,他亲眼所见。
兵刃摩擦的喊杀声渐渐低去,四个城门都已攻下,南军溃败,死的死,降的降。
定国公被逼上城楼,他用刀撑着地面,血顺着刀背往下流。
身后的旌旗,迎风烈烈,上面写着一个--徐。
他忽然咧嘴大笑,在纵身一跳之前,用最后的力气高喊道:
“李君羡,你为登大位,害大秦人自相残杀,白骨累累,天怒人怨,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顾长平的耳畔嗡嗡作响,只剩下“报应”二字。
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
他未种恶因,却不得不品尝顾家给他带来的果,这其中的种种苦痛,无人知道。
所以他才特别心疼徐青山,将一肚子的学问、兵法毫无保留地教出。
徐青山同他一样,未种恶因,却得自品恶果。
何其无辜,又何其无奈。
二十一日后便要对上……
顾长平在心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