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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场暴雨,未到天明时分,便已消失的毫无踪迹可言。
就如同无人知道,昨夜的锦衣卫府,发生了怎样的一幕惨剧,地面的血水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痕迹。
靖宝已被挪进小院,院里院外十来个锦衣卫看守;
靖若素的十指个个包好,指骨能不能接上,无人知道,除了一张脸惨白毫无人色外,她昏睡的样子于平常无异。
只是吴大奶奶平常睡的是金丝楠木床,如今,直接睡在草铺上。
小九回到了楼外楼,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惊悚。
没有人泼妇骂街,没有人跳脚大怒,人心易变,和彩云易散是一个道理,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清晨。
三人脸色灰败的走出楼外楼,各自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螳臂当车,根本就是个笑话。
在绝对的皇权、实力面前,再高高在上的人也不过是蝼蚁,命比着外头街上的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
这三人停止折腾的消息,在一刻钟后,便传到了纪刚的耳中。
纪刚的冷笑,根本止不住。
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其实没了家族的庇佑,狗屁都不是。
倒是徐青山这人,让他有些码不准。
说他多情,单恋探花郎这么些年,不婚不娶,的确多情;
说他无情,探花郎出事到现在,一不露面,二不出手,谁都没他无情。
是徐家人素来有大义,还是他心中有鬼呢?
纪刚斜嘴一笑。
是人是鬼,终有见分晓的时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
多想赖在昏睡中不醒来,可时间啊,它永不停止,更不倒流。
靖宝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无力抬头,只能艰难的偏过脸。
入眼的是一双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
靖宝努力睁大眼睛,才认出这人是阿蛮。
阿蛮披头散发,一身囚衣又大又宽,见靖宝醒来,扑上前哇哇大哭。
“我还没死呢,你就哭成这样,若死了……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着一道去呗!”
靖宝轻轻一笑,声若蚊蝇:“还没嫁人呢!”
阿蛮抽噎道:“嫁什么人,男人有几个好东西!”
从前顾长平落难了,七爷奔上奔下,求爹爹告奶奶,急得跟什么似的?
如今七爷落难,那顾长平的人影儿也没见。
更可气的是徐青山,嘴上说喜欢我家七爷,关键时候,人呢?
也不怪阿蛮能生出这样想法。
靖宝命是救回来了,可一直高烧不退,纪刚怕她有个好歹,只得把阿蛮从牢狱中调过来,
阿蛮跟在七爷身边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七爷没见过,独独没见过濒死的七爷。
那个泪啊,哗哗哗哗,从早上流到晚上,再从晚上流到早上,没干过。
靖宝眼中露出怜爱之意,“别哭了,我大姐怎么样了?”
“奴婢打听不到,外头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嘴巴跟老蚌一样紧。”
靖宝不再追问。
自己没事,大姐就一定没事,哪怕十根手指尽断,哪怕在牢里活得像条狗一样,只要有口气,就在希望在。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道:“有粥吗,我饿了,想喝几口薄粥。”
“有,奴婢这就让人去做。”
“等下。”
靖宝叫住她:“徐家还有几日出殡?”
“没几日了,明日一早出殡。”
阿蛮抹泪道:“七爷昏睡了整整两天,再不醒,奴婢急都要急死了。”
两天了!